“……白痴,不是那种。”饶是克制如敖梧,这一刻也忍不住骂人了。那是活血化瘀的伤药,涂在伤口上,是想让他活活疼死?
“啊?”杭十七慌手慌脚地把药瓶放下,在帐篷里转圈:“那是哪种啊?”
“柜子里,上面第三个,白色的罐子,拿过来。”敖梧耐着性子指挥。
杭十七这回总算拿对了,捧着药瓶一溜小跑凑到敖梧旁边,打开瓶子,里面是白白的药粉。
“这个是外敷还是内服?”
敖梧闭了闭眼,侧倚在床边:“对着伤口,倒上去。”
杭十七把药粉对着伤口倒下,药粉在伤口堆成一个小山包。
“这么多?”杭十七停下手。
敖梧:“抹匀。”
杭十七一把对着伤口按下。敖梧疼得眼前一黑,倒抽一口凉气,咬牙道:“嘶——轻点。”
“哦哦。”杭十七赶紧抬手,这次动作轻柔了很多,轻轻地把药粉在伤口处抹开。
杭十七一边涂药一边感叹:“我还以为你真不怕痛呢,你伤这么重,在外面的时候,我一点都没看出来。都是幽夜平原的野兽咬得吗?”
“嗯。那边环境凶险,受伤是常事,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伤药是祭司给的,涂上明天就能痊愈,你不必担心。”敖梧侧躺着,眼睛半阖,看上去比平时脆弱不少。
“为什么在外面你不让我说你受伤的事?”杭十七抹完一处伤口,又换一处继续。
“影响士气。”敖梧说。
因为我是他们的王,所以必须是无坚不摧的,伤再重,也不能在手下面前喊。
“不懂。”杭十七摇摇头。这就是传说中的大佬包袱吗?
敖梧没打算给杭十七解释,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杭十七没必要知道这些。
杭十七也不想理解那么复杂的问题:“今天谢谢你帮我出气哈。”
敖梧:“不是帮你,尘西加入狩猎队,却放不下少爷的架子,早该敲打敲打了。”
杭十七没想到敖梧回这么说:“啊?可你明明一开始还说算了……”
敖梧抬眼:“不那么说,怎么封死他的退路。”
他故意先说看在杭十七没受伤的份上,给对方一个认错的机会,却早就料定对方心高气傲一定不会认错。
等到他说出分析,证明尘西就是有意害人,这时候就没人再能拿着尘西认错,或者杭十七没受伤这样的借口来求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