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傅西鸣其实觉得当初商凝月突然不理会他是因为察觉到了什么。
而他一再隐忍,一再克制。
如今那个被他珍重地放在心头的小姑娘却牵住了他的手。
告诉他,是因为想牵他的手。
他仿佛一个穷困潦倒的人,突然中了千万大奖般,喜悦的多巴胺攻占了大脑,他后知后觉地泛起了笑意。
他微微弯腰,凑近小姑娘,看到的是小姑娘红得几欲滴血的脸:“喜欢我对不对?”
他又问了一遍。
商凝月觉得自己整个人热得像是要烧起来了,傅西鸣这么直白地问她。
铺天盖地的羞意涌上心头,让她整个人如同置身熔炉……
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抬头看向傅西鸣,却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得这么近。
她一抬头,嘴唇就碰上了他的下巴,坚硬和柔软的碰撞,她甚至闻到了他的须后水的味道,清冽的薄荷味,被他的温度烘得带上了暖意。
这一出乎意料的触碰让两个人皆是一愣。
商凝月本来就红扑扑的小脸更加红艳,仿佛沾上了最浓的胭脂。
她惊慌地侧头,不敢去看傅西鸣。
傅西鸣感觉到有个柔软的东西撞在了他的下巴上,直直地撞进了他的心里,让他整个人的心情都荡漾了起来。
他不由地轻声一笑,抬手摸了摸下巴,被小姑娘碰到的下巴还带着痒意,像是有把小羽毛一直在挠他的心脏。
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
拿到学位的时候,他冷静得毫无情绪。拿到傅家的时候,他只觉得孤独。
而此刻,他却觉得万分喜悦涌上心头,让他整个人通体舒畅,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虽然小姑娘没有亲口承认,但是他已经能确定,小姑娘真的对他有意。
这个念头让他雀跃万分。
商凝月的羞涩持续了好一会,她刚刚本来想回答傅西鸣的问题的。
因为……她想亲口告诉他:是的,我喜欢你。
她曾经想过很多次,把自己的感情向傅西鸣全盘托出。
可是她胆小又懦弱,担心自己说出来了,就会打破两个人之间的平衡,到时候他们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相处。
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桥归桥路归路,她可能再也不会和傅西鸣回到从前。
即使他们之间,傅西鸣把她当成妹妹。
可是就算是这样,也比陌路人来得更好,所以她恐惧两人的形同陌路,宁愿把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想法藏起来,也不敢让他窥见一分一毫。
而刚刚她似乎也明确了,傅西鸣好像对她喜欢他这件事并不抵触,反而是……他好像很高兴?
商凝月开始觉得,或许傅西鸣也喜欢她……
她刚刚沉默的时间里,想到了许多,想到她和傅西鸣的相识,想到她和傅西鸣在书店里的点点滴滴。
想到傅西鸣对她和别人不一样的温柔,曾经她以为这是因为她大哥,傅西鸣才给她的爱屋及乌。
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她鼓起勇气抬起头来,看着傅西鸣,一字一句说得很认真:“对!傅西鸣,我喜欢你,女人喜欢男人的那种喜欢。”
傅西鸣紧紧地盯着她:“好巧,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