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应白一眼看穿,随即情真意切地补充:“哭也没用。”
谢静微这下眼眶是真红了,一边吧嗒吧嗒掉眼泪一边抄书,本来就写得不好看的字更加歪歪扭扭。
“认真抄。”
徐应白瞄了谢静微一眼。
谢静微“哇”的一下哭出了声:“师父不要弟子了呜呜呜呜,师父还凶弟子!”
徐应白:“………”
这撒泼打滚颠倒是非胡言乱语的样究竟是被谁惯出来的。
徐应白坚信肯定不是自己的问题,肯定是玄妙观的师兄弟和师父把谢静微给惯坏的。
他叹口气:“你真是我教过最会热闹的学生。”
谢静微抽抽搭搭:“师父不是只有我一个弟子吗?师父你有其他弟子了?!”
深感自己地位被威胁的谢静微哭得更厉害了。
徐应白却被谢静微问得一愣。
“没有其他弟子,”徐应白缓慢地回答说,“只是……先前也教过几个人习字。”
不过那是前世的事情了,如今想来竟也觉得久远异常。
谢静微还在哭,徐应白不擅长哄孩子,想了一会儿正色道:“别哭,有一个人字写得比你难看。”
逮了好几只蝉下来刘管家乐呵呵说:“公子这般哄小公子,只怕小公子要哭得更厉害了。”
徐应白闻言面色一哂,过了一会儿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多时,谢静微就抄累了,趴在案上睡着了。
徐应白熟练地把小孩抄起来,刘管家忙上前去要把谢静微接过来。
徐应白微微摇头示意不用。
刘管家即刻退到了一旁。
这群下人被徐应白教得极好,平日里虽也会和徐应白开两句玩笑话,但令行禁止,对徐应白恭谨得很。
把谢静微放在床上,徐应白打开窗棱,有细风透过窗台吹进来,随着风送进来的,还有一只通体雪白的信鸽。
徐应白取下鸽子腿上的信。
信是玄清子寄来的,信里面亲切问候了谢静微的现状,并对徐应白表示以后一定会加强道观的防卫,以免有闲杂人等乱跑出去。
信的最后,玄清子轻飘飘地问自己的弟子,现如今他树大招风,不少人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需不需要几个武功高强并且缺钱的江湖人去保护他的安全。
那倒是确实需要有人护着他。
前世南渡的惨痛教训放在眼前,徐应白确实需要几个能打的人围在他身边,以防不测。
徐应白展开信纸,提笔写字,写到一半忽然顿住了。
只是这信一来一回就要大半个月,玄清子发赏金令也要些时间,到时候还要筛选人手……
等到人来,也得十一、二月了。
徐应白捏了捏眉心,好半晌儿才停下来,他想起来一个可用的人。
前世自己并非没有贴身高手随行,相反,自己身边确实有一个以一当百的人。
那人确有才能,领兵打仗都不在话下,只不过前世自己与那人关系不算太好,势同水火,若不是自己镇得住,换个人估计没当多久护卫就被斩脑袋了。
当然,主要那人不是很听话,徐应白想,自己不得已只能采取一些半真半假的非常手段让人就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