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但我真的要走了。奶奶你最好也和我一起走,你儿子应该。。。。。。”何月竹还没说完,就感觉头晕目眩袭来,他晃了晃脑袋,手脚却都软了。
“我在面饼馅里加了洋金花。”
余阿婆扶住马上就要跌倒的何月竹,“你先乖乖睡一觉。”
洋金花,那种可以麻痹人神经的花?我说怎么那么眼熟,背篓里的白花原来是。。。
被算计了。。。
谁知防了半天死人,最后被活人放倒。
何月竹屏着一口气,逃也似向外快走两步,刚出院子就晕厥过去。
*
他是被那浑浊的铃音唤醒的。
他趴在餐桌上,眨了眨眼睛。
屋外一片晦暗,乌云遮天蔽日,如同要落雨一般。
“我。。。。。。”
他的大脑迅速从短路中恢复。余阿婆、阿泽、恶鬼、菌菇、送葬队伍。。。。。。各种信息涌入脑海。
他从背包里摸出电量仅剩百分之一的手机,时间是凌晨两点整。
我竟然昏迷了这么久,她到底下了多少洋金花啊。
何月竹甩干净脑袋里的混沌,撑着桌子站起,手脚还有些微麻,但也顾不上恢复了。阿泽,那个鬼,它还没有来吗?
一定是吴端还在拦着它。何月竹没有由来地如此坚信。
何月竹蹑足走进内室,只见余阿婆躺在床上酣睡。手上抓着一件男人的衬衣。
她一直没等到阿泽,所以只能抱着儿子衣服入睡。
何月竹知道,这个思子心切的女人被利用了。
但也无暇慨叹,他背上自己的背包,抄起那把柴刀。打算趁现在好机会赶紧跑。
“呤——”
那铃音再一次响了起来。
靠。前有狼后有虎,差点忘记余家村本地还有鬼。
不过从昨天晚上看来,余家村的鬼似乎看不见他,也没有太多敌意。
何月竹屏息凝气。送葬队夜行时间不长,只要撑过去,只要不主动找事,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可他手腕上的平安镯却遽然收紧了。与此同时,大门发出两声响动。
“哐、哐。”
何月竹倒吸一口凉气。有东西在敲门。
敲门声沉重而缓慢,哐、哐、哐。何月竹轻手轻脚地弯腰匍匐到窗下,试图确认门外是什么东西。屋外已经一片漆黑了,他保持蹲姿,只能仰视到那白色的招魂幡飘带从窗边飘过。
为什么今天这么近?敲门声继续,哐、哐、哐、哐。何月竹鼓起勇气,偷偷往外瞟了一眼。门外竟然空无一“人”。
与此同时,脚腕传来一阵冰凉,有什么东西,摸了他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