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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3页）

三楼走廊尽头，最不起眼的角落，掏出钥匙打开一道房门，终于回到人间。

这是套宽敞的一室一厅，还自配个小卫生间，摆着各种现代家具，写字台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屋子收拾得一尘不染，到底是女孩子的房间。以前和环在一起时，她也会把家里弄得很干净，现在我却搞得一团糟。玉儿的品位很像我的环，就连喜欢的颜色都一样，窗帘是黄色的，床单是玉色的，电脑却是紫色的。

一切都让我感觉熟悉，情不自禁地摸摸冰箱说：&ldo;简直可以足不出户，如果是这样的隐居，也许以后我也会考虑。&rdo;

&ldo;房东老太太租给我的，但屋里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布置的。老太太每月只来一次，但我只搬进来两个星期，下次见到她要十几天后。&rdo;

她说话局促不安，站在门口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请我走，或者害怕我会伤害她？

这个疑问从第一次见到她，就已纠结于我心底，还是说出来吧：&ldo;你看我的这种眼神，为什么那么害怕？我脸上长了什么脏东西？&rdo;

&ldo;不，我没有害怕。&rdo;

最后几个字明显在发抖，我苦笑道：&ldo;玉儿，你都不会撒谎！&rdo;

终于，她扛不住了：&ldo;对不起，我承认，见到你很害怕。&rdo;

&ldo;给我理由！&rdo;

&ldo;今天清晨，我打开窗户，看到楼下有辆银色的车，你就站在车门边上，是一辆奔驰车吧？&rdo;

&ldo;是。&rdo;

打开窗户，借着浑浊的光线，俯视三楼下，正是u字的最深处，清晨我所在位置。

&ldo;我看到‐‐看到‐‐你的车窗玻璃上，竟映出阳光灿烂的天空！还有日光下的大楼，包括你的脸，也在太阳的照耀之下。&rdo;

&ldo;不！这怎么可能？清晨不是阴天吗？一整天都没出过太阳，天空压着密密的乌云，玻璃怎会映出阳光呢？&rdo;

&ldo;所以才感到恐惧！因为，我的眼睛里看到的，同样也是阴暗的天空，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唯有你的车窗玻璃，映出一个阳光灿烂的天空！&rdo;

&ldo;幻觉。&rdo;我固执地摇头，&ldo;这是你的幻觉！长期离群索居，很容易出现这种幻觉。&rdo;

&ldo;我知道什么是幻觉，但我相信自己的眼睛。&rdo;

&ldo;所以，你才会如此怕我？我真的会吃了你吗？&rdo;

&ldo;我不知道，但现在我相信你了。除了清晨我吓得不轻，其余时候你还不错。看得出你很爱你的女朋友，如果能有这么痴情不变的人爱我就好了。&rdo;

这话说得有些诡异，我下意识地摸摸胸口，玉指环冰凉地贴着心脏。

天黑了。

&ldo;对不起，我不该留在你的房间里。&rdo;

我低头退出玉儿的房门。

&ldo;你要走了吗？&rdo;

&ldo;不，我必须留下来寻找我的环，她一定在荒村公寓。但我不敢在这过夜，这几栋楼太奇怪了，还有这里古怪的人们。我想回到车上睡一夜，明天早上再回来。&rdo;

&ldo;好吧，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我。&rdo;

&ldo;再见。&rdo;

辞别蓝玉儿，我匆匆跑下楼梯，冲出阴暗的门洞。

夜空，依然被浓浓的乌云覆盖，看不到月亮与星光。只有五栋大楼的轮廓，如噩梦的剪影铺在空中。所有大楼一片黑暗，见不到任何亮灯的窗户，包括三楼玉儿的房间。

她不是说这里的人晚上活动吗？怎么又不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