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止嗤笑一声,声音里满是对自己的嘲讽。
他双手法诀掐动,忘川水淹没了整个首刹峰朝着峰外涌去。将清波峰、弟子峰全都卷了进去。然后,朝着剑道宗下涌去。
虚谷看到这一幕终于开口了:“阿弥陀佛,赢泽,在这么下去山下百姓可就遭殃了。”
随着他开口,那位看上去满是洒然不羁的男子将目光也移了过来。
太上长老赢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拂袖挥去,反转乾坤般将所有忘川水收入手中,聚集成一滴晶亮剔透的水滴。
“太上长老要阻我吗?”柳云止眼里落下两行血,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他索性便闭上了眼睛,神识朝着赢泽的方向而去,语气淡漠平和:“今日太上长老要跟那群人一样,杀了我妻子吗?”
赢泽叹了口气,指尖一弹,那滴水珠飞进了柳云止眼中。
他浑厚的声音里满是怜惜:“你是我宗年轻一辈第一人,就不能安分一点吗?”
“安分一点?”柳云止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嘴角的笑意讥诮嘲讽:“打上别人宗门的是谁,对我娘子苦苦相逼的是谁,害死……”害死我孩子的又是谁?
究竟该安分的是谁,该死的人究竟是谁?!
强烈的愤怒和悲怆让他喉咙一甜,一口血涌了出来。
赢泽眼里乍现出一丝柔和的光芒将他紧紧包裹,说:“你此次已经动了根本,五脏皆伤。别再逞强下去了。”
说罢,他的目光朝着舞如是看去。
只见舞如是的目光落在柳云止双眼上,凤眸里空茫茫一片:“云止,你也无能为力吗?”
柳云止捂住嘴不停的咳嗽着,他苍白着脸无力的说:“对不起如儿,对不起。”
是我不够强,是我不够好,是我没有照顾好你,都是我的错。
如儿……
舞如是闭了闭眼,所有的情绪全部消失,不是隐藏了,而是完全的消失了。
惠远心下一沉,这个舞如是太危险,若今日不死,日后必成大患:“舞如是,柳施主为你再造无数杀孽,今日你若不回头,贫僧也不能饶了你。”
舞如是淡淡的看着他,狭长的凤眸里闪过一丝嘲讽,像是完全看透了他的心思一样:“回头?我为何要回头?”
她将手举到眼前,声音平静无波:“此时我确实庆幸了,庆幸我杀人杀的慢,不然那些魔化人真被我杀光了,岂不是便宜了你们。”
无尘一身狼狈的守在沈青梦面前,冷声斥道:“舞如是,你可真是冥顽不灵。”
舞如是没有理他,目光却放在了沈青梦身上。
许久之后,她嘴角缓缓勾起,嘲讽而期待。
我的孩子没了,你却有了。我本该拿你的孩子偿命,却没想到你肚子里是那么个玩意儿。
哈哈,天道好轮回啊。
舞如是吐了口血,跪倒在了地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