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事情,不光你苏家的事情。”她还是仰着头,看着眼前气得脸色铁青的苏达明,冷漠地开口,保持着她最后的尊严,只有她知道,她的心,已经开始腐烂。
“你。。。”苏达明气得说不出话来,向后倒了几步,被柳如扶住,她伸手,便捆了苏年浅一巴掌,不是还不了手,是不想还,打吧,别人说,上过床前便是母,她不会还手,但是,这些情分,究竟能够留住多久?
苏年浅的脸颊在这三巴掌中高高地浮肿,嘴角溢出了血丝,她无所谓地用舌头舔了舔,淡漠地看着眼前的两人,和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看好戏的苏妮和苏凯。
“贱~人,做了这么下~流的事情,还在这里伶牙俐齿地说个不停,你还真以为这苏家就是你的了?”柳如刻薄的话击中了苏年浅的心,她一直都知道,这苏家不是她的,用得着她提醒吗?他们一直不是这样做了。
“我是贱~人,那么,你就是比我更加下~贱的贱~人了。”她欺身对着她,咬牙地迸出这几个字,今天,这一巴掌她已经让她了,那么,她就真的不会再忌讳什么了,说什么都好,她虽然是苏家现在的夫人,可是,却不是她的母亲。
柳如气得说不出话来,转脸含泪地看着苏达明,甚是委屈的模样,她找到,苏年浅话里所指,就是指当年她勾搭有有妇之夫的苏达明,在外面行苟且之事,还有了孩子的事情。
还真是可笑,苏达明这些年一直觉得亏欠了柳如三母子,说什么让他们没名没分地在外面十多年,委屈了他们。
可是,苏达明,我亲爱的爸爸,你何曾对我可怜的母亲感到愧疚过,你以为,你娶了她,让她过富家贵妇人的生活,就是对她最大的恩赐了吗?
可是,你拿的是母亲的钱,养活了你的情人,你的私生子女,却摆出一副虚假的面目欺骗了我们,导致了她的自杀,你可曾愧疚过?
“你当真是不知悔改,败坏我苏家的门风不说,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阿如,你真是气死我了,我今天。。。”他气急地转脸向周围搜索可以打她的东西。
抓起几上今天柳如给他买的心皮带,就往苏年浅的脸面打去,她伸手,本想抓住皮带,可是,手最终放下,也许,这是他欠他的最后的一点情分,他们之间的父女亲本来就薄如水,现在,更是没有了。
苏达明是用尽了全力去打,丝毫不留情面,当初苏妮发生这样的情况的时候,他也不曾这样暴怒过,那么,是什么,让他对她下了这样的狠手?
是压制,因为他入赘年家这么久,虽然顶着年氏企业代表人的头衔,可是,却被她的母亲和她拿住最终的决定权,他不甘心,他认为,这是侮辱了他,让他受了窝囊气呢。
他越打越狠,苏年浅的脸上不停地增添伤痕,一条一条渗着血,狰狞地爬在她的脸上,她本来细致白皙的皮肤,已经不堪入目。
皮带落在她的身上,带出了火辣辣的疼痛,苏年浅咬紧牙,冷漠地瞪着打红了眼的苏达明,不吭声,那么疼痛伤,可是,她竟然活生生地忍住了。
柳如还是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抱着手站在苏达明的身后,对着苏年浅露出得意的张扬的笑容。苏妮缩了缩身体,仿佛有些怕,苏凯的眉目间有不忍,可是,却也没有出手去阻拦。
“打够了没有?”她狰狞的面目,脸上淌血,模糊了她的脸面,看着苏达明,怨恨满满。
“你。。。孽畜”他突然辏起脚边移动的檀木凳子,打红了眼的苏达明哪里顾得上什么,他就想着发泄他这么多年所受的窝囊气,完全忘了,眼前的这个人,是他的女儿。
“嘭”一声巨响,苏年浅闭上眼睛,身上却没有预期而来的疼痛,身边有些倒下,她大惊,睁开眼,洪伯躺在她的脚边,头上不停地淌血,血流到她的脚边,染上了她的高跟鞋。
她惊恐地跪到他的身边,双手颤抖着,不知所措地看着躺在地上的老人,他为她挡了苏达明的那一击,头破血流,她抱着他,吼了起来。
“快点叫救护车啊,快啊。”出现这样的变故,苏达明和柳如他们都愣住了,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他们虽然是那样对苏年浅,可是,却也不想闹出人命啊。
最终还是苏凯叫了救护车,苏年浅站在急救室外,傻傻的,狼狈不堪,浅色的长裤上已经染满了血迹,白色的衬衫也带上了血,脸上的条条伤痕,触目惊心。
急救室的灯亮了,又灭了,医生走到她的面前,只是摇了摇头,那种表示回天乏术的神情,刺伤了她的心,虽然有预感,但是,还是承受不住。
她倚着墙壁不停地往下滑落,抱着自己的头,不敢置信,尔后,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她跌跌撞撞地跑进了急救室,洪伯还躺在那里,可是已经没有了呼吸,很安静地躺在那里。
这个场景那么熟悉,她的脑海就像在播放着一场电影一样,不停地播放着记忆里是那些片段,她的母亲也曾是这个样子,被送来医院的时候,已经被宣判了死刑,她就躺在急救室里,一动不动。
如今,这世界上最爱她的两个人都已经离她而去了,不知道是不是触动了心里最悲痛的那根弦,她抱着洪伯,突然放声哭了起来,站在急救室外的医生护士,没有阻止她,他们知道,她的悲痛,需要自己去疗伤。
她突然抓起台面上锋利的手术刀,冲出了急救室,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消失在长廊处。
苏年浅似乎忘记了,杀害洪伯的凶杀应该是苏达明,可是,她去的是哪里?不是苏家。
十二月的天气,冰冷彻骨,北风凛冽,却出奇地,竟然下起了滂沱大雨,这是所谓的“倒冬雨”,这雨应该是极其难遇上的,今天奇迹般的,竟然下了起来。
风苍野一脸冷酷,眼底是阴鸷的自信和冷漠,苏年浅,你现在应该知道了吧,我等着你来求我,我们一定会结婚的不是吗?想到这里,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和他赌的人,从来就会输得很惨。
车突然急速刹车,停在了通往他别墅的唯一一条通道————木桥上,风苍野脸色阴霾地坐稳身形,洛绝在驾驶座上回头,怪异地说道。
“爷,站在那里的不是苏三小姐吗?下这么大的雨,她怎么在这里?”顺着洛绝的话,他抬眼,在车灯的照亮下,站着的不是苏年浅是谁,她虽然低着头,可是她的身型,他一眼就看了出来。
“爷,站在那里的不是苏三小姐吗?下这么大的雨,她怎么在这里?”顺着洛绝的话,他抬眼,在车灯的照亮下,站着的不是苏年浅是谁,她虽然低着头,可是她的身型,他一眼就看了出来。
这女人,真的不要命了,这么大冷的天,而且下着这么大的雨,竟然站在雨中,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她是不是在这里站了很久了?奇怪的,他的胸膛中升起了一丝火焰,不明所以的,不由来的担心。
他推开车门,跟在他后面的车上的十几个保镖已经下来,站在他的车前候着,看见他出来,用雨伞帮他遮雨,他却急切地抢过那人手里的雨伞,大跨步地走近她,把雨伞遮到她的头上。
刚想开口骂人,脖颈处却被以冰凉生硬的东西抵住,他的眼瞳瞬间收缩,冰冷阴霾地盯着依旧低着头的苏年浅,迸射出危险的气息,敢把刀抵在他脖颈上的人,他会让她死得很惨。
可是,下一秒,他眼里的冰冷不断脱去,瞳孔不断放大,盯着苏年浅布满疤痕狰狞的脸,倒抽了一口气,才多久不见,这个女人这么久搞成了这个样子,心里某一次不断地被软化。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说,为什么?”因为在雨中站了太久,她的嘴唇被冻得青紫,她的嗓音嘶哑,抵在他脖颈处的手术刀又进了一寸,他的脖颈已经出现了血丝。
洛绝带着一众保镖站在那里,因为车门开着,他们清楚地看见苏年浅把明亮的刀抵在风苍野的身上,他们摸着怀里的东西,眼里迸射出冷冷的光。
“我说过,没有人可以拒绝我,你会为你的拒绝付出代价。”他无所谓地扫视了她一眼,眼眸里是退不尽的冷酷和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