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浅听出了男子话里的急躁,只是轻蹙眉,“是,我是年浅。”这个号码只是私人用号,关于生意上的电话应该打不进来的,心里突然就涌上了一丝堵。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年浅正和不念牵着小奈的手走在林荫小路上,夏日的风景正好,不知道小奈说起了什么,年浅和不念轻笑了起来,这样的时光,好安静。
手机的那端,是男子的疾呼声:“是年小姐吗?”
年浅听出了男子话里的急躁,只是轻蹙眉,“是,我是年浅。”这个号码只是私人用号,关于生意上的电话应该打不进来的,心里突然就涌上了一丝堵。
“您好,我这里的XXXX医院,您的先生风苍野先生正在急救,您是他的第一联系人,您速来。”男子一口气把所有的话说完,听见话筒那边久久的沉默。
年浅的脚步突然踉跄了一下,她可以感觉到,她手指的颤抖,连同她的心,也开始颤抖。不念看着她的异样。接过她的手机,询问了才知道,然后就是一系列的不知所措。
年浅不知道,原来他一直在她的心底,那样的强烈,她不去说爱,是因为知道他还安好,现在,他不安好的时候,心底的爱那么浓盛,叫嚣着要把她吞没。
她不知道她是怎么样赶到医院的,只是闻见一股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那样的强烈,刺痛了她的心,手术室前门口紧闭,打电话联系她的医生护士都在外面等候,这些人知道风苍野的名字,也是知道年浅,这两个人,代表了本市最高的荣誉,他们所创造的商业帝国,是本市所有人的骄傲。
他们虽然没有见过风苍野和年浅,但是,当年浅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还是理科就明白了,这个女人就是年浅,她身上的气势,还有哀伤。
“怎么样了?”不念看着愣愣的年浅,知道她是如何也不敢问出来的,她害怕生离死别,一个叶然,就让她那样的难过,更何况,躺在这里的这个男人,是她心底里仅存的爱。
“风先生的在登山的时候跌下山谷的,我们赶到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了,现在我们的主任亲自掌刀为他动手术,结果不容乐观。”中年男子一身白衣袍,看见年浅崩溃的神色,不敢再说下去。只是把风苍野的手指递给了不念。
不念转身看着年浅,不由地叹了一口气,把手机递给了年浅,她犹豫了好久好久才敢接过去,她怎么也不相信,他真的就躺在那里,风苍野那么强硬无所不能是一个人,怎么能躺在那里呢?她不相信。
可是,她怎么会不认得这手机,这是在埃及的时候,她亲手给他买的,那时候他还说,不管我变成了什么样,你一定要认得这手机,把我带回家。
翻开他的通信录,上面是少得可怜的联络人,她的名字,毅然是第一联络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眼泪终于滂沱,为了这个男子,也为了她的执着不肯原谅。
不念抱着她,任由她把眼泪流到她的身上,小奈在旁边拉着年浅的手,一直说着妈咪不哭,妈咪不哭的话。
有一种爱,叫,死生阔别,方知爱已不可挽回。
不念抱着她,任由她把眼泪流到她的身上,小奈在旁边拉着年浅的手,一直说着妈咪不哭,妈咪不哭的话。
有一种爱,叫,死生阔别,方知爱已不可挽回。
年浅突然就明白了过来,人生太过于短暂,她应该抓住所有的爱,不能再失去,曾经是那么执着地和风苍野分开,可是,现在,她是那么迫切地希望他安好,迫切地希望回到他的身边。
“不念,我好后悔,我后悔了。”年浅揪着不念的肩膀,嘶声地说,那样撕心裂肺的疼痛,不念怎么会不知道她心里的伤。
叶然离开已经好多年了,她固执地守着叶然,可是,在风苍野消失后的那些年,半夜她醒来的时候,总能看见年浅书房的灯光明亮着,只有想风苍野的时候,她才会无眠。
“别难过,别难过。”不念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想说也许风苍野没有事的话,可是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她不能给她希望,如果风苍野真的回不来了,那么,她只能是接受了。
年浅在她的怀里哭得更哀绝了,她死死地揪着自己的胸口处,那里疼得她无法呼吸,她多么渴望,那么冷峻如风的男子会再次站里在她的身边,挑着眉目看着她,不说话也好。
爱情真的是一个奇怪的东西,在的时候,往往可以把它忽视,可是,你爱的那个人不在了以后,你坏感到撕心裂肺,就是这样,所以,一直难过。
“爹地,爹地。”小奈突然对着一年浅身后大喊了起来,跑到她的身后,跳进了男子的怀抱,和消瘦清俊的男子热烈的碰鼻子,那样子的场景,让在场的医生和护士咋舌。
不念顺着小奈的方向看去,突然就愣在了那里,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只有沉浸在悲伤中的年浅,才没有听见,小奈热烈的欢呼。
小奈从男子的怀抱里下来,在男子的耳边说着什么话,眼睛红红的,看着他妈咪哭,所以他悄悄地哭了一下,只是妈咪说过,男子汉不可以哭,所以,他不敢哭了。
杨不念的嘴角,开始有了笑容,年浅莫名地看着她,然后,眼光留在她身后的男子身上,整个世界都安静了,那么一刻,年浅突然就觉得,她的心,终于有了着落。
三年不见的风苍野,皮肤黝黑了许多,那么高大的一个人,却清减了,眉目间的俊朗,还是一如往初,年浅看着他,突然就不知道这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念抱着小奈带着医生护士走了,留下他们两个人站在那里,时光在他们之间不断地飞梭,她和这个男人,相识十多年,在一起的时间,去是那么短暂,这一刻,她的心,终于是释怀了。
他向她挣开了怀抱,站在那里,对她轻笑,挑着眼睛,那样狭长的眼眸,里面慢慢是思念,年浅突然就笑了,脸上还挂着泪水,她调转头,胡乱地抹了一把眼泪,笑着投入了他的怀抱里。
紧紧的拥抱,年浅再度哭得惨绝。
他说他和手术室里的人一起登山,行李拿错了,所以,手机在他那里,他说他想不到她回来,他说如果你真的为我难过了,那么,我们在一起吧。
年浅在他的怀里,重重地点头,两个人唇舌纠缠,许久不曾放开,一生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