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如今兄长反倒看不清尘世了。&rdo;旭凤和善笑他。
润玉眉眼展颜,没说什么。
倘若,神如世人纠缠落于尘俗中,想哭便哭,想笑便笑,爱了矫如瓷,言酸多成诗。
是否便不会成为邝露所言‐‐神爱世人,却自囚于隅。
做个俗气的神,比伪善坦然。
旭凤面目忽然便严肃,敬茶于润玉,道:&ldo;兄长终是步了旭凤的路,情一字多难,伤已无他可及。&rdo;
润玉听言,却是笑着摇头,&ldo;她很好。&rdo;
旭凤:&ldo;那便好。&rdo;
一个有一个的执念,不道破,也道不破。
润玉在花界见几株彼岸花,想起那人喜爱此花,便去征了芳主同意,采了几株,用灵力护着。
润玉离开花界已是寅时,远远的,他便感知到了北柠的气息。
他落脚天阊时,见雀衣神色慌张地跑过来,仓促作揖:&ldo;陛下,夜神被瘴气所伤,黄岐仙倌无能为力,还请陛下前往夜神殿看一看。&rdo;
得知邝露不放心自己,偷赶到了冢洲,被瘴气所侵,润玉眉目凌厉了许多。
他尽力驱散邝露体内的瘴气,在她虚弱请罪时,他一句话也不说。
润玉将她轻放下,盖好被子,转身便要走。
邝露尽力喊出声:&ldo;陛下!&rdo;
他那般不言不语,是生气了。
她知道。
润玉并未回身,只是侧目,&ldo;邝露你是觉得本座太弱,还是觉得本座连区区的瘴气都治不了?&rdo;
&ldo;陛下……&rdo;
&ldo;本座不允许你再这般不珍惜自己。&rdo;他回身,眼神不忍,&ldo;不值得。&rdo;
润玉气场相当凌厉,让邝露生了惧意。
她是懂润玉的,想来,是她唐突了。
润玉自小在苦难中长大,承受能力远比她想象中强大,若她一个孱弱女子替其承受,只会让他感觉自己的无能,挫败,并不能让他开心。
若是亲近之人,反而会令他大发雷霆。
&ldo;邝露多谢陛下相救之恩。&rdo;邝露悲切垂眸,领悟太晚,让他更远了一些。
&ldo;记住,本座不需要你这区区上神的怜悯!&rdo;历史相似,润玉愤然踏出宫殿。
拂袖而去,与她,他的界限最分明。
残酷伴随仁慈,君臣有别,当如是。
润玉来到侧殿,感知北柠就在殿内,看时辰应当在熟睡中,不便打扰,只好将用灵力护着不灭的彼岸花放在她的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