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句骂语砸下,砸得月郤满脸懵然。
他脑中一片空白,唯有那两个词儿在不断盘旋。
好半晌,他终于回过神来。
哦。
合着是在骂他?!
“月问星!!”月郤紧蹙起眉,尽量忍着叱骂的冲动,“你在哪儿学的这些东西?!”
平日里疯疯癫癫就算了,现下竟还学了骂人?
月问星不语,脑中所想皆是方才那幕。
之前她看见过那姓蔺的道长抱着奚昭,躬身咬她的嘴。
但那会儿她是以旁观者的身份去看,只觉得何处奇怪,却不明白缘由。
现下借着月郤的身躯亲身体味过了,她终于觉出一星半点儿。
难怪。
原不是在咬她。
贱人!
“要你管!”月问星愈想愈恨,死死盯着他,“贱人!贱人!!”
自从身死后,她便再不能借助“人”的方式去发泄情绪。
没法流泪,更感受不到气血上涌的滋味。
愤恨不断在心底积压、发酵,尽数化为黑压压的雾气,在她身后急速膨胀。黑雾扭曲变形,逐渐钩织成一头庞然巨兽,仿佛随时都会向月郤扑咬而去。
月郤忽觉头疼欲裂。
这人简直是!
不可理喻!
但他还没气昏了头,情绪也尚且算作稳定。
他抬手作剑指。
银白色的气流从指尖飞出,再飞速交织、缠绕成一张巨网,朝那黑雾飞去。
眨眼之间,便将黑雾彻底笼罩住。
再经强行压制,雾气从银白巨网的缝隙间逐渐消散。
与此同时,他道:“在生什么气便说出来,别整日把这些话挂在嘴边,成什么体统。”
“我都死了还要什么体统?”气极之下,月问星何话都往外蹦,“脏死了,你凭何碰她!”
月郤这时才总算明白。
原是在气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