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叶丫丫总是在心里安慰自己:海涛太忙了,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现在连妈妈也看出了异样,而妈妈是多么内敛的一个人,她即使有看法,也不愿意说出可能影响到女儿女婿感情的话来。今天晚上,叶妈妈说出了自己的担忧,自己再不愿意提及、再不愿意主动挑明事情的真相,也必须要面对了,也必须和顾海涛有一次掏心掏肺的谈话了,不能再这么稀里糊涂地生活了。
叶丫丫决定等顾海涛回家。
叶丫丫拿起一本管理方面的书籍开始翻阅以打发时间,却总是无法集中精神看书。静静的夜里,她听见妈妈关了电视,放轻脚步进了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她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四十多了。
叶丫丫拿出手机,想给顾海涛发一条信息,问他好久可以回家。手机在叶丫丫手里连着翻了好几个跟头,最终,她沉吟了一会儿又打消了发信息的念头。
她开始浏览朋友圈,有晒旅游的、有晒美食的、还有秀恩爱的。她给熟悉的几个朋友点了赞,还做了一些评论。然后又开始看网站的推荐新闻,刷各种短视频;看了很多搞笑的短视频,依然不见顾海涛回家。她便靠在床头打瞌睡,不钻进被窝里睡觉,目的就是不想让自己睡得太沉太死。她打定主意,今晚不见到顾海涛不睡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有人进屋,关了床头柜上的灯。她努力睁开惺松朦胧的眼睛,是顾海涛回来了,便伸手把顾海涛刚刚关掉的台灯打开,并开到最亮一档。
“回来了?”
“回来了,把你吵醒了?”
“我等你回来呢。”
“有事情吗?”
“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想和你谈谈。”
“太晚了,睡吧,明天又要忙。”
“不,今天晚上必须谈。”
顾海涛沉默了几秒,也许是觉得叶丫丫不近情理,这么晚了还不让他休息;也许是心里内疚,对妻子要进行的谈话没有什么把握,总之,他不想和叶丫丫谈,或者不想此时和她谈。沉默了一会儿后,他将卧室里的一张椅子搬到床边,面向叶丫丫坐下来。
两个人又都沉默了,相互看着对方。
又过了好一会儿,叶丫丫打破沉默,缓缓地说道:“我们这样沉默相对说明了什么呢?”
“我是在等你说话,你想谈什么就谈吧。”
“你难道就没有什么可说的吗?”
“我很累,不想说话。”
“那么你是因为什么累呢?”
“因为什么?因为这个家,因为要挣工资吃饭。”顾海涛终于忍不住,压着声音低吼出声:“你是不是以为我在外边有女人了?你是不是以为我在外边养了小三?这大半夜的还不让人睡觉,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