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家昱凝视着他的面庞,凑上去吻严钧的嘴唇。两个人窝在沙发里,巨大的电视屏幕上清晰地呈现着血腥的画面,一对情人却已经浑然忘我,耳鬓厮磨,情浓十分。
窗帘被微风轻轻拂动,一只麻雀轻巧地落在窗台上,歪着脑袋,不理解自己看到的画面,很快又轻飘飘地飞离了,不留下一丝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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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咔嚓&rdo;一声,碧绿的短枝被剪断,一双皱纹深深的手将其拿到一旁,然后提起放在右侧的水壶往盆栽中浇水。
徐徐的水声中,大门咔哒一声打开,严老太太转过头,看到来人的时候怔了好几秒,然后才手忙脚乱地放下手中的水壶,用毛巾擦了擦手,快步迎了上去:&ldo;怎么这时候过来了?&rdo;
严钧环顾四周,在玄关处寻了拖鞋换上,低声说:&ldo;来看看您。&rdo;
严老太太掩不住脸上的激动,自从多年前的那次意外,她和老伴与唯一一个儿子的关系近乎决裂。那时候他们还没有完全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虽然心有愧疚,但想着那孩子走了,严钧也只是和他们闹一阵脾气,可能时间长了也就放下了。
可这一等,就等了三年。三年的时间里,严钧几乎和他们都没有来往,投资失败亏了数万元的事情也是一点话都没漏,不知道和多少朋友借钱才还掉,他们知道的时候,严钧的公司已经做得足够大,但面对他们的时候也跟生分了。
后来慢慢地才恢复了来往,父母和子女之间的情意割舍不断,严钧再意难平,平日里也常送东西过来。他们老两口吃穿不愁,唯一感到遗憾和后悔的便是严钧感情上的事情。
前几年她老伴离世,弥留之际叮嘱,不要再强迫严钧做不喜欢的事情,这是他临走时还放不下的心事。
这几年严老太太想得更明白,她已经不再介意严钧喜欢什么样的人,只要他过得好,那就什么都好。前年大女儿嫁了人,去年还生了个女儿,也越发看得开。
&ldo;你提前打招呼,妈给你做饭,现在要等会儿才能吃上,你不急吧?公司忙不忙?&rdo;
&ldo;不忙,&rdo;严钧问,&ldo;阿姨呢?&rdo;
&ldo;她啊,我看那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做事不认真,你给她那么多钱没必要,就把人辞了。&rdo;
&ldo;那我再找一个。&rdo;
&ldo;不用,我身体好着呢,不需要人伺候,自己一个人生活还方便。&rdo;
严钧比较坚持:&ldo;我不经常在这边,你这里有个人照应还是好的。&rdo;
严老太太犹豫了一下:&ldo;那好吧,你看着找,为人踏实就行。&rdo;
&ldo;好。&rdo;
严老太太一向觉得厨房是女人进的地方,结婚几十年没让老伴打过下手,可严钧从来都不会让她一个人做饭,过程中还可以聊几句,她也就不排斥儿子陪自己一起。难得人回来,心情也是好到了极点。
期间有几次,严钧想提到那件事,但想了想还是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