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中间的一处三米来高的木屋,占地七十来平方,两室一厅,从木头的损坏程度上,可以得知有了些年头了。房屋虽老,但是屋里东西分类归置,地面很干净,收拾得很整齐,可见金老头家里有一位能干的女人。
“阿爹,回来了。”
一声婉转好听的声音透入耳中,王欢感觉心里一怔,有一种三伏天里喝凉茶的感觉。接着一位头戴五彩头巾的精致的女子映大家面前,瓜子脸,柳叶眉,脸颊稍带点婴儿肥,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透着一股鬼机灵。
见到官府众多的人,漂亮的女子,脚步一停,脸上略微带着些许紧张,看着阿爹,轻声问道:“阿爹,他们是干什么的?”
“小阿妹,这位是新任的县令老爷王大人,这位是李虎李捕快,你认识的,他们是来帮我们建水车,修水渠的。”
金族长笑着为其女儿介绍王欢几人,心里透着欢喜,这下终于不再挨村里人的白眼了。王欢也连忙拱手,谦虚地表示自己的目的,是来履行约定的。
听到解释,小阿妹却没有高兴之情,反而生出了一脸的厌弃之情,转头对着阿爹抱怨道:“哼,阿爹,你被骗了,你忘了前任狗县令是怎么骗我们的吗?他说他会造水车,可钱拿到后,却跑了,我们饥一餐,饱一餐,难以度日,您忘了吗?”
“水车,是那么好造的,我们走遍了周边的县城,都不知道水车是什么东西,阿爹,你就不要再相信这传说的东西了,安心下来,好好找其他的途径吧。”
说到这里,小阿妹美女几步来到王欢面前,瞪着王欢一会,埋冤问道:“就你,还是县令,如此年轻?你是不是来骗我们钱财的。”
小阿妹的一番话,让本来对王欢信任的金族长和李虎等人不由冷静了下来,想想传说中的水车,和前任县令的骗局,都不由地看向了王欢,等待其答案。
就连王欢的下人,二狗子也疑惑地看着王欢。水车,他也没有见过。
“不是!”
“水车,你会吗?”小阿妹继续问道,满脸的不信任。
“会!”
“你骗人,传说中的东西,这个大庆王朝都没有,你怎么会?你根本就是骗人!”小阿妹不要急了,指着王欢的鼻子,鼓着腮梆子,气愤地反驳道。
“你怎么知道大庆王朝没人会了?”王欢从头到尾,一直都微笑着,不想和一小姑娘计较,但听到这,不由起了逗弄的心思。
“我姐姐说的,她走遍了大庆王朝,根本就没见过水车这东西。”
“没见过,不代表没有啊,大庆王朝山川河流何其多哉,你姐姐怎么可能走完?我既然答应了你们,就一定能办到。”王欢还是微笑地回答,这位小妹口中的姐姐既然能游遍大庆王朝,看来是个有趣的人物,有机会一定要见见。
“你骗人,阿爹,他骗人。”
在场的几人也是疑惑的,也不知道王大人到底会不会造水车,还是骗他们钱财的?金族长和李虎捕快满脸的纠集,一副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模样。
看到这样的情形,王欢不再等下去,决定采取行动,掌握主动权,不能被一个小美女小看啊,不然这老爷面子往哪里放,于是上前一步,笑着说道:“小阿妹,你问完了,该我了。金族长,村里可还有多余的钱财?”
怎么会问这了,难道县令大人真如女儿所说,是骗钱财的。可金族长想到村里贫穷的模样,脸上马上升起了苦涩,有钱,我还会跑去找你,于是老实相告:“现在家家户户吃的是野菜,每天只吃一顿,留着粮食种子等着播种,就是为了秋天能有一个好收成。现在土地都干枯了,没有水,粮食种不下去,愁啊!”
“那就对了,你们无钱可骗啊!而且你们都已经处于绝境了,还担心我骗你们吗?现在应该是大家扭成一股绳,跟着我去建水车,去修水渠,去行动,而不是怀疑老爷我的能力。跟着我,做了就知道了,所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行。你说了,金族长?”
都快乞讨了,还在疑神疑鬼的。
“大人,是小人我们错了,请吩咐。”金族长想想也对,都已经山穷水尽了,还担心什么了,于是抱拳大声回答。
“大人,我李虎定全力协助,如果哪个敢不出力者,休怪我无情。”李捕快也跟着带头表示。
其他几位捕快和中年的苗族人也跟着表示坚决支持王大人的决定。
终于搞定,看来民心可用,可是行动了。
小阿妹看着大家都支持王大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眼镜盯着王欢,心里默默计划着,如果你骗我们,我就让你好看。
中午的野菜团子吃的王欢想吐,但是饥饿还是战胜了食欲,吞了下去,顺便灌了一瓢水,打死我再也不吃第二遍了。而二狗子却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吃的很欢实,真不知道半路捡来的家伙,到底是对是错?
吃完饭后,金族长马不停蹄地去叫主要的代表人员到了议会堂,也就是一间四十平方的小屋,门梁上写着议会堂三个大字,屋中间摆着一条长桌,两边放着一排椅子,最里头是案头,上面放着村里先祖的几十个牌位。
在金族长叫人的间隙,二狗子小声地严肃问王欢:“老爷,水车,你真的会吗?这可是一帮穷苦的人啊,这最后的希望,如果破灭了,他们会死的。”
听到这,王欢不由多看了看二狗子几眼,满含深意的答道:“二狗子,我可是进士,是读书人。”
进士,读书人。
二狗子不由愣子原地,反复咀嚼了这几个字,想了一会,然后快速地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