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对这个结果也没什么好吃惊的,她唯独担忧一点。
林念白如今还怀着顾万生的孩子,突然背刺顾万生不说,好像还拿走他的不少钱——顾万生在英国的这段时间,担心自己被裁缝起诉受绊,外加有部分钱来的不清白,直接以林念白的名义存入某银行账户。
顾万生笃定她腹中孩子即将出生,哪里想到在这关头被林念白背刺一刀。倘若顾万生成功归国,他第一个要下手处理的,就是林念白。
白栀对林念白本身没有什么好感,但在这件事情上,林念白的确帮了她。
白栀忍不住把自己担忧告诉顾维安,彼时他正看书,闻言,摘下眼镜,缓缓擦拭:“各人有各人选择,她先前也做了不少错事,没必要去同情。”
“况且,”顾维安说,“你最近身体不好,不要再考虑这些。”
白栀已经看了两次心理医生,但症状并没有得到缓解。
她仍旧只能吃下青菜,以前最爱吃的片鸭也不爱了,虽然有了其他药片补剂来补充营养,体重还在不受控制地往下落。
医生私下里同顾维安讲,不能一蹴而就,对于白栀而言,这是个心病,要慢慢解决。
白栀也没有再多问,她在撸安平的毛,刚刚摸了几把,安平就自动把身体放瘫,凑到白栀的手上,任由她抚摸。
白栀感叹:“安平真乖,我一摸就软成水了,我摸你就没反应。”
“谁说没反应?”顾维安看她,“不同的是安平软成水,我结成冰。”
白栀:“哼。”
她撸了回狗,才抱着它心满意足地去睡觉。顾维安体谅她身体状况差,近期并没有碰她。欲、望是最低级的满足,对于白栀而言,肌肤相贴也足够令她开心。
自从两人讲话彻底谈开之后,白栀也开始关注顾维安这么久以来一直做的事情——
顾维安不避讳她,书房任由她进出,所拿到的资料也任由白栀翻阅查看。
白栀终于知道顾维安在做什么。
当年顾文经为了独占陆靖的遗产,将顾维安的出生证明以及其他信息全安插在陆晴所生的那个死胎上。而当时参与其中、帮忙做伪证的人,就是顾万生。
后期顾万生拿这事要挟过顾文经,顾文经不得不一次次给他钱,甚至把世安集团的部分股份转让给他。然顾万生并不满足,他的野心被喂的越来越膨胀——
顾文经的死亡和他脱不了干系。
唯一可能的见证者和知情者,也就是林念白的父亲,也死于一场“意外事故”。
当初顾万生做的隐蔽,并没有掀起太大波澜,也只当意外处理。多年来,顾维安从未放弃过追查,顾万生察觉到这点之后,才开始对顾维安起了杀意。
尸检报告、病理分析、大批量非法亦或者正规的问话录音和文件……
白栀翻着这些东西,沉默了。
她虽然极度热爱推理小说,但是从未设想过,谋杀这种事情,竟然会发生在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