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上西城中,街坊里总私下流着一个传说。
在先帝还没死的时候,如今手握重权的景策当时年少,只是一个闲散王爷。他偶尔会趁着春花醉人时,驾着骏马在街头而过。
那时候的他,风流俊傥地纵马穿过热闹的街市也没几个人认识。
就算他向来目中无人,从不分一丝眼神给别人,却也不知勾了多少姑娘的心。
可传说毕竟只是道听途说,城中大多数人都是不信的。
因为是他让这百里都看不到一个乞丐,让那唯一的万人之上也对他俯首称臣,甚至亲自挂帅平定了边疆之乱的冷血王爷。
他会是如此没有野心,只沉醉于春花秋月之人吗?更何况,似乎从未听过他有什么风花雪雨之事。
是以让人不得不怀疑,他除了政事,是否会分哪怕一丝注意力在别的地方。
然而此刻的景策,倒是难得地生出了一丝兴趣。
他随意地靠在椅背,嘴角隐着冰冷的笑意。一身玄色纹金线长袍衬得他贵气逼人,风度翩翩。
“不如就赐郡主一千两黄金…”
景策修长的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顾游。
不出他所料,顾游的眼神明显地一亮。
可她头上的好感值呢?
那古怪的字往日每每都会在提到银子的时候闪个不停,可自从上次在后山把她救出来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莫名让人十分在意。
景策在金銮殿上露出一丝不耐的表情来,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椅边忽地改口,“依臣看,还是赐个牌子吧。”
顾游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景修远闻言倒是很高兴,手一拍笑道,“甚好!就依皇叔所言。”
而殿下的顾厉文眼前一黑,差点昏厥在这大殿上。
原本太后给了个做做样子的牌子就够顾悠悠在这城中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天天惹祸了。
难得最近收敛了许多,可眼下有了这陛下亲赐的牌子,以后他就算想管自家女儿也管不了了。
可让他更加震惊的是,这牌子居然不是陛下的,而是景策的。
景策薄唇轻启,似乎对小皇帝的话也没放在心上,甚至连他还想再说的话都打断了。
他手一挥,殿下的太监立马心领神会。从怀中掏出泛着透光的玉牌。
太监低着头看也不敢看那玉牌,接着的手都有些颤抖,有些不确定地踌躇走向顾游。
这王爷的玉牌,可比小皇帝的好使多了。
不说别的,城中最大分铺最多的钱庄只要看到这块玉牌,只要顾悠悠想,掌柜的她都可以当场接手。
毕竟背后真正的主子就是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