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晌午,艳阳高照。
天气温暖起来,人总想吃点清淡的饭菜。齐欢蒸了锅大米饭,炒了个番茄炒鸡蛋,还拌了一盘凉黄瓜。
为了百万积分,她又将做饭的活儿重新拾了起来。
果然,待黎殊臣吃完碗里的最后一口饭,系统也来了提示:“行善+1,积分+100。”
系统君话音刚落,院子门吱呀一声接着响起。
循声望去,只见偃九拎着一个小布包走了进来。
“殿下,您交代的事属下都已经办妥了,地契都在这儿。
容易赌坊的容宏升死后,远在凌州的容家本家派了他的两个堂兄弟来处理后事。他们费了些时间去调查容宏升的死因,却一无所获。
他们急着回凌州忙生意,便托了严捕头接着查,转而处理起容家的家产。他们卖的急,价钱比较好商量,属下便将容家名下的所有庄子都买了回来。
庄子五处,共计良田六百亩,佃户三十户,花费了一千六百六十六两银子。”
旁边,齐欢边收拾着碗筷,边听完了始末,心中想道:还真是个吉利数。
这时,黎殊臣按住了她手腕,自然地接过碗筷。
目睹了这一幕,偃九不禁瞠目结舌,自家殿下金尊玉贵,怎可亲自刷碗?
就在他满心惊疑时,又见殿下将碗筷随手递给了他,并道: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刷干净点。”
偃九:。。。。。。
他赶得的确很巧。吃饭没赶上,赶上了刷碗。偃九撇了撇嘴,认命地接过碗,转身走向厨房埋头苦干。
堂屋内。
黎殊臣解开包裹后,取出其中的地契,递向齐欢。
“阿欢,你昨晚说的对。极北之地也是黎国的土地,无论在哪里,每一个子民都应该过上吃饱穿暖的生活。我们慢慢做起,就从这些地开始。”
黎国州县不同,粮税的抽成也不同。原本漠县只需交两成税,可是前年隆顺帝突发奇想,想修个摘星阁。银钱不足,便将各地的赋税上调了一成。
如今,漠县的百姓每年需要上交三成的赋税。佃农们还要再交五成给地主,落到自己手中仅剩两成。
想到这儿,黎殊臣回房取出宣纸,执起毛笔,朝身侧微微偏转,轻声道:“帮我磨墨。”
他话音刚落,偃九恰好也已洗完碗,朝堂屋走来。听见殿下有吩咐,当即箭步冲了过来,一手按住砚台,一手执起墨条,用力研磨。
作为一个优秀的属下,要以为殿下分忧为己任。哪怕他一介武夫,从未做过此等细活,可是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磨就完事儿了,嘿嘿。
黎殊臣提起笔,侧目凉凉地瞥了他一眼,却又在看见齐欢趴在桌上玩手指时,目光温柔起来。
也罢,磨墨累手,就让偃九做吧。
他蘸了蘸墨水,正要下笔时,只听咔嚓一声,墨条断了。
偃九吃惊地松开手,落下的半段墨条砸进了砚台里,溅起的墨汁正好甩出一滴,落到趴在旁边的齐欢腮上。
这也太抱歉了。他掏出怀里的帕子,正准备递过去,就听自家殿下沉沉道:“刷茅厕去。”
仿若晴天霹雳劈来,偃九顿住了,这么冰冷的话语真的是从殿下温暖的嘴里说出来的吗?
但是,作为一个优秀的属下,要以为殿下分忧为己任。
他垂头颔首,悲壮地朝厕所走去。
屋内再次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