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料被刺啦划破,紧接着是抽搐般的剧痛,蓬勃跳动的心脏仿佛被灌入铁铅。
很重、很冷、很沉。
陡然被抽空的力气、滞涩的喉咙像是被灌满铁锈,她无法呼吸。视线也变得逐渐模糊。
她于黑暗中被拖入无底的深渊,身体的失温让她无法克制住发抖。
恍惚中,是一道一闪而过的淡金色,什么东西挂在了许一冉的脸上。
又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张娜你别凑太近,头发都快塞到人家嘴巴里了。”
“呃,我这是太担心了,关心则乱、关心则乱!”
“这是谁?工作时间睡大觉,嗯,先扣个工时吧,等起来后再让她写份检查。”
“等等前辈,一冉也许是身体不舒服,我瞧她脸红得厉害……”
刺眼的灯光照射在下垂的眼睑,绕过弯曲的睫毛像一把利剑刺过眼皮扎到眼睛里,许一冉忍不住呻。吟出声。
谈话像是被按住暂停键,两人都可疑地沉默下来。
片刻的沉默后,一声暴呵在许一冉耳边响起:
“许一冉你给我醒醒!”
是在报社经常照顾她的老前辈的声音。前辈是快要退休的年纪,这是他最后一次带新人,恰好被许一冉赶上趟。如果忽略前辈沧桑无比像是生锈刀片划过磨砂纸的嗓音,他状态保养的要比自己这个年轻人还要好。
怎么形容呢,应该是八个大字——热情洋溢、活力四射。
这不,他正扯着嗓门骂道:“我瞧她是睡得正香,做上美梦了吧,还一副小脸娇羞样儿,身为记者,坐没坐像、睡没睡姿,工作时候偷懒打盹,这像话吗?这丢的是你的脸吗?这是你师傅我的!再说,你一个年轻人怎么比我这个老头觉还多呢?昨天晚上当夜猫子去了?你们、你们这些年轻人一天天的就是手机电脑扣太多了,弄得精力不济还耽误正事!”
“我说过多少次了,青春是要奋斗、要拼搏,要敢于创造奇迹和未来!梦想、未来、奇迹!你懂吗?醒醒!给我醒醒!许、一、冉!”
几卷文档像砖头一样啪啪啪又拍在许一冉的后背上。
这一拍,把许一冉直接拍岔气了,她猛然从睡梦中惊醒,还残留在记忆中的恐慌和绝望让她如同溺水之鱼,一股憋着的劲让她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可惜,平衡没太掌握好,小腿带动着凳子的转轴踉跄划了一道,然后噗通一下连人带凳一起跪倒在地。
脑袋还嗡嗡的,一沉,结结实实磕在了前辈脚边。
“别杀我、别……”她茫然地抬起头,口中不住地喃喃出声,带着对死亡的抗拒、疼痛的恐惧、凶手的畏惧,她缓慢对上了前辈瞳孔地震般的目光。
许一冉:瞳孔地震x2
许一冉:怎、怎么回事?
眼前可以在风中凌乱的场景让她感到非常惊恐。
正拿着文件的老前辈比她还惊恐,他的老脸皮抽了抽,架在耳后根的圆眼镜都歪了半边。
“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