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璃翻身坐起来:“你叫什么,他又不是没看过,再说了,我又没确定是他换的,说不定是你跟他久别重逢,自己忍不住脱的,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久旱逢雨露!”
“久旱你个头!”我狠狠瞪了她一眼,又后悔不知道自己昨晚跟她胡扯了些什么。
我昨天回娘家的时候在包包里塞了一套衣服,我拿出来换了,那套脏衣服不知道去扔哪去了,找来找去都找不到,乐璃说她是后来才进来的,也不知道。
乐璃睡眼朦胧的看着我换衣服,突然想起什么,说:“对了,昨天你给你老公打电话让他来接你来着。”
我瞪大眼睛:“什么时候?”
“我们回来的时候,快一点了吧。刚从ktv出来你就打电话给他。后来等了好久都不见他来,你跟那又闹又哭的,闹了大半个小时。我和阿献就把你拖过来,在这开房了。”乐璃说。
完了。
我抄起枕头在乐璃身上狠狠摔了一下,火道:“你怎么不让我在那等温泽远呢?”
乐璃一把掀开被子,比我更火:“等你丫的,老娘把你扔街上,看等到天亮能不能等到他!”
我说一点多他给我电话了!
乐璃接过我手机看了看,不以为然的扔给我:“哼,就一个电话,说不定刚打了就挂了,不然怎么会没接到?”
我当时肯定在那哭的歇斯底里,谁能记得电话呢。
乐璃问我昨天哭成那样到底怎么回事,乐璃不像我,一喝酒就容易断片,她喝多少都记得事,估计我自己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就把和温泽远结婚,加上护垫的事简单说了。
乐璃说一个护垫能说明什么。
我说除了一般人不会进我们房间之外,我可以肯定那是女人用过的。可是那已经不重要。那只是导火索,我从前没想过我和温泽远之间,除了感情不够深之外还有别的矛盾,一下子能牵出这么多事来。
乐璃说你就傻,你知道他不喜欢你,你还跟他结婚干什么?
我说也不全是不喜欢我,有一段我觉得他是真心的。
乐璃笑了:“就你这情商,你能知道男人是真的还是假的?阿献对你那么好,也没见你感觉出多少真心!”我横了她一眼:“你这是要给纪献之打抱不平?”
乐璃瘪瘪嘴,说:“那你说说,姐给你诊断下,看你这病出在哪里。”
我懒得跟乐璃争。
但是真的有那么一段。是我和温泽远相亲过后我经常去他公司等他下班的一段时间。有一次还出过一点意外。我是个挺节省的人,因为我一直以为我是要一个人过一辈子的,养成了习惯。我每次去找温泽远。都要坐半个小时的公交车。
有天坐公交的时候,公交追尾。
当时我是站着的,看着窗外在想事情。一个没防备,一下子前倾撞了出去,车门处有个垃圾桶,本来就有点坏了,我一下摔在上面。手臂被那个垃圾桶的破口扎了进去,扎的鲜血直流。很多人都受了伤,那件事后来闹的挺大的,不过当时也都尖叫着推搡着下了车。我被推搡的龇牙咧嘴的,感觉指缝里到处都糊着血,给温泽远打电话说:“我这出车祸了。不能去等你下班了。”
我语气还挺清淡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温泽远给吓了一跳,问了地址,一会就过来了。我一听温泽远要来,救护车都不上了,就在路边等着他。
温泽远找到我的时候,我妈在给我打电话,叫我带点菜回去,我想着受了伤反正得告诉她,就说:“我这公交追尾了,这一时半会回不来,您自己去买吧。”我妈问我有没有伤到,我说没事,手破了点皮。
我其实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声音是哽咽着的,要用正常腔调说话特辛苦。
温泽远在一边瞅着,突然伸手拿过我电话接过去帮我说。挂了电话回过头跟我说:“别的不会,逞强还是挺能的。”
语气跟平常不一样。真的。
平时就是那种不冷不热,说不上哪里不对,你就能感觉到他在敷衍你。
但是这一句话,带着点有责备的意思,不是我爸爸那种指责,那种以你为耻的感觉,温泽远的语气有点宠溺的意思,有点真拿你没办法的那个意味。我一下就觉得特温暖特感动,我赶紧说:“我真不疼。不疼的。”
疼倒是真疼,不过能听着他这句话,我觉得疼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