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位上的常清远显得有些意兴阑珊,转头看向陈溪禾,伸出手敲了敲桌子。
陈溪禾上前不紧不慢的添了些酒,又退了回去。她只用着余光看着孙雄,心里有些急,这孙奎喜怒无常,有些难办。
当啷——
耳边一声瓷器的碎响,陈溪禾吓了一跳,众人也都看了过来。常清远面不改色的抚了抚衣裳,说:“无事,不过打翻了酒水,诸位继续,父亲,清远去后头换了衣裳再来。”
常清远走过陈溪禾身边时停了一下,陈溪禾定了定神赶忙跟了上去,一时也没注意到一旁的小夏并未跟上去。
“见祥云五色笼罩,愿朱颜寿比南山不老……”1
台上的戏唱的精彩,孙奎接住了一旁下人的茶水喝了,望着孙雄的眼睛微眯,居然也没多说什么。
……
后院厢房中,陈溪禾将备好的衣物拿出来抖了抖,看了看一旁的架子就把衣物放到了上面。她伸手去解常清远的腰带,岂料被一把推了出去。
“出去!”
陈溪禾扶着被闪到的腰,听到常清远的呵斥后一时有些气恼,说:“大人,这是何意?若是不想我……奴婢替大人更衣,那奴婢便唤旁人来。”
常清远面上有些无措,但更多的是看不懂的情绪。
“我自己来!”说罢他拿上衣服就往屏风后走。
陈溪禾微微蹙眉,一时有些弄不明白常清远的喜怒无常,只得垂首站在原地,摩挲着手上的薄茧。
常清远理好衣物出来就看到低着头萎靡不振的陈溪禾,眉头皱了皱,冷声说道:“怎么,还在担心外头的孙小旗吗?”他慢悠悠的坐下,“替我重新束发。”
“奴婢与孙大人并不相识。”陈溪禾上前小心翼翼地弄着常清远的头发,压下心中惊疑,笑着说,“怎会担心一个不相干的人,况且奴婢身份低微,哪能识得锦衣卫里的人物。”
“与孙雄不相识?可我见你与他上司沈熠却是相识的,且看着颇为相熟……嘶……”常清远只觉得头皮一痛,原来是陈溪禾吓了一跳,把他头发给扯掉了几根。
陈溪禾暗自叫糟,咬了咬牙跪了下去:“大人,奴婢手笨,请饶了奴婢!”
常清远盯着地上跪着的陈溪禾,半饷才道:“陈溪禾。”
“奴婢在。”
“今时不同往日,识时务,方能活得长久。你是个聪明人,从前的事已经与你无关,何必去以卵击石,必要的时候,保住自己才是要紧的。”常清远说完缓缓抬起了眸子,看向身侧烟雾缥缈的香炉。
陈溪禾轻声缓缓答道:“谢大人指点,奴婢谨记大人教诲。”
常清远也没多说什么,移开黏着在香炉上的眼神,起身就走。只见他步子轻缓,但每一步都落的稳稳当当。
“跟上来!”
“是。”陈溪禾利索地关门,跟了上去。
待到二人回到席间,又是一番热闹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