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吗?”
慕忘情不敢置信,一向沉稳有度的他,难得脸上露出微愠之色。
“在你的心中,我们就是这样的人吗?”
晓月恍然惊醒,深知自己刚才之言多么不妥,从而急切地解释道。
“我……抱歉,是我说话过分了。但你也很清楚,我之本意并不是如此。刚才之所以会那么说,是因为你对他……实在太过于苛刻,让我不得不浮想联翩,不得不怀疑你的用心。”
“你…………”
慕忘情气血上涌,原来胸口平定下来的不适之感愈演愈烈,脸色忽而一丝惨白的艰难开口。
“区区的几句话,就能动摇我们这一路上建立而来的信任吗?”
“不会,你与他对我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忘情,你不能怪我,我给过你机会的。”
晓月心乱如麻,纠结不已,她试着放低了身段,向他哀求道。
“你就不能为了我退一步吗?”
“我什么事都能依你,唯独这件事,我恕难从命。”
慕忘情愤而拂袖背于身后,晦暗的神色阴晴不定。
“是我低估了他,也高看了自己。不过区区几次见面,他就能让你完全倒戈于他,简直深信不疑。也是了,谁让他千年之前亲自启蒙过你。这番的深情厚谊,这番斩不断的羁绊,这种天生而来的信任感,岂是我们这些半路而来的人可比之的。”
“慕忘情你……”
冷嘲热讽犹如挖心剥骨,刺痛无比。晓月难以忍受,红着双目大声喊道。
“慕忘情,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说罢,头也不回地就要夺门而出。谁知,刚一抬脚,就听到后方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慕忘情!”
晓月身躯一震,猛地回头看去。眼前血溅遍布的腥红,触目惊心!
…………
罂子姬看着上方的牌匾,一路上畅通无阻的来到君羡的偏殿。途径正堂门口之际,却被一道意外之声,打断了前路。
“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君主呢?”
赤姬盘腿而坐,调息完毕后,见到对方仍是不以回答,不满之意更甚以往。
“你聋了,还是哑巴了,竟然敢不回我的话!”
大步走到她的面前,这个女人还是如同往常,不给她正眼之机。
“真是没有礼貌的女人!”
“呵……”
罂子姬闻言忽地笑了一声,挑眉撇了她一眼,轻挑地说道。
“你知不知道,你很聒噪啊。”
“我在问你话,你竟然嫌弃我?”
赤姬气不过地怀抱于胸,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
“如此在我面前,对君主不以为意,枉费他对你一片深情厚意,就不怕我去告诉君主吗?”
“想以此威胁我?”
罂子姬下意识地扭了扭眉头,意识深处努力压制地异样再次涌上心头,加上对面之人咄咄逼人,本就对她颇为不喜的自己,对她更是不胜其烦,不想多费口舌地扭头离开。
“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我不告诉你又如何,我根本没有向你说明的义务。而你更没有资格对我评头论足,一个临阵脱逃,独善其身的你,更为不耻。你说,要是君主知道,到底是谁能饶过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