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说完,吩咐平儿给了传话的丫鬟看赏,这才又回过头来,照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中人和她前世的面容本有十分相似,传来时小产失调,面色不好,憔悴不少,只是她安心调理这些时日,又有空间中的灵泉水滋养,已经恢复回来。
如今揽镜自照,只觉姿容绝美,不过最关键的,是她知道这几日时机也快到了,早早有了准备。
因此,虽然她现下浓妆艳丽,却依旧掩盖不住面上苍白神色,虽然难掩绝色,却还是一眼便能看出气色依旧不是很好,回思林黛玉的病容,王熙凤觉得自己模仿得很是成功,于是放下了镜子,心里很是满意。
她是不想卖惨的人,但自己到底是已嫁的闺女,王府的事不好插手太多,况且她时间也有限,与其想借口推辞,不如直接装病来得省事。
况且,她不病得一看就要不行了,贾府以后又怎么肯放她和离?
“发钗也给我换个华贵的,前头要那支偏凤钗,后头再加两支小金钗,都要那红木镶螺钿的小匣子里的。”
王熙凤病后穿戴一直偏素,人都当她是小月无心妆容,因此不疑有他,只是现下不同以往,还是要仔细些才好。
她这样一边说着,平儿早已回身去取,几乎是她话音刚落,东西已经拿来,对上绿珠惊讶的眼眸,她笑道:
“知道今天日子特殊,奶奶怕是有用,我昨儿去库房取衣裳料子,顺手拿了出来,今儿果然奶奶就要了。”
跟在后头的一个小丫鬟绿珠听了,忍不住掩唇轻笑:
“到底是平儿姐姐,跟了小姐这么久,最是了解小姐的,怪道当日小姐这回别人都不带,只带了平儿姐姐呢。”
“这就酸了?”
另一个伺候的小丫头斜她一眼,笑道,
“你不说自己不争气,早不病,晚不病,小姐出阁前一个月你病了,自己没能跟着小姐出门子不说,还带累得我也要留下照顾你。
这会子好容易小姐回来,你不说尽心伺候,还说这些玩酸话,真真的是个没出息的!”
“知道是我连累紫芸姐姐了,是我的错,我道歉还不行么?谁又敢酸了?不说我,就是往后,谁让我听到酸平儿姐姐,我第一个不饶她。”
绿珠赶忙吐吐舌头,拉着旁边一个深紫色披风的丫鬟晃晃求饶。
“你两个既知道当日是机缘巧合,也算是咱们没缘分。
如今我回来了,婶婶又二话不说打发你们回来照旧伺候我,可见是待我有心了,只要我开口,连身契只怕直接给我都是有的。”
王熙凤心里一动,忽然回头,看着她们笑道,
“本来我还想着怕你们不肯,怕是我如今名声风雨飘摇,日后荣辱难料。既然你们也有这个心,肯回来看,那赶明儿,我便去和婶婶说,照旧要你们回我身边,日后我也疼你们?”
二人闻言先是一愣,跟着便明白过来,喜不自胜,连连点头表忠心。
这倒也在意料之中。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