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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萨做了个噩梦。
那时的她刚满十八岁不久,比现在还要稚嫩很多。
她青春期过得比寻常女孩要懵懂又成熟。懵懂在性的概念,这里所有的女人都是奔放而露骨的;而成熟又成熟在早早就接受了性,她压根没有多把它当回事。
母亲逝世没有很久,萨尔玛就趾高气昂地给她接了客。
洛萨不愿意,但萨尔玛的原话是“不接客没钱赚就吃不了饭”。
菲欧娜被监管起来了,全院子里没人敢给她送东西吃。她饿了三天,第四天实在没法了,打开了房门。
于是她咬着牙收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时间模糊了初客的脸,洛萨几乎要忘了。可今天被按在床单上无法挣扎的感觉让她回想起了那天。
那个富商并不在乎她的体验,只是很开心碰上个又漂亮身材又好的雏。破碎的疼痛感几乎要淹没她,她被按着脑袋没法回头。
洛萨只知道哭,但也知道哭也没用。
她过去的每一次接客都是心里的痛苦大于□□的欢愉,直到遇到了程殊,更准确地说,直到今晚她才承认,这是一场双方都快乐的性。
洛萨能感受到快感,她觉得自己干瘪的灵魂罕见地厚实了一点,内心枯萎的花田长出了第一根草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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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十点半。
洛萨懒懒地睁开眼,发现程殊还闭着眼。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离自己这么远,悄悄凑了过去。
洛萨想要去摸摸那优越的脸,抬手间却被一只大手抓住了。
那只手的主人睁开了眼,正定定的看她。程殊眸色沉沉,像是抓到了她胡作非为的证据,挑眉甩下了她的手。
“不要在我睡着的时候碰我。”他顿了秒,语气冷淡地补充,“也不要在我背后碰我,否则后果自负。”
天光大亮,阳光照出了空气中飞扬的灰尘,外边的声音有些嘈杂,能听到男男女女的交流声,有时还夹杂着英语。
洛萨衬着下巴看下床穿衣服的程殊,光线从他的胸膛穿过,照亮了一片。可惜绷带遮掩着,她看不全。
洛萨心想如果每天都能看见这么赏心悦目的一幕,她应该能多活好几年。
等两人收拾好,金已经在底下等候多时。
洛萨穿着条红裙子先开了车门,程殊理了理衬衫袖口,不紧不慢地进了后座另一边。
“金,老店子吃。”
半天,金有点为难地说:“那家店关了。”
程殊慢慢把眼神挪到他身上,他突感压力山大,讪笑着说:“老大别急,我在找其他的,在找。”
最后金把两人带去了一家位置有点偏的华人餐馆。
一进店洛萨就感受到了浓浓的中国气息,墙上贴着没来得及卸的对联和福字,红色的台历挂在冰箱边上,上头画着圈圈。
老板看着程殊的样子愣了下,有些惊喜地用中文说:“你好啊是华人吗?哪里的啊?”
程殊找位置坐下,懒懒地回:“算广东的。”
老板更激动了,大声说:“真的吗?广东哪里的,我台山的,会说粤语吗?”
洛萨看程殊一眼,她和金都听不懂,但是看老板如此激动的样子她猜是因为碰到了同胞。
程殊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接着出乎洛萨意料,他慢悠悠吐出了“识啲”两字。
老板笑笑,对洛萨切换了西语:“吃什么呢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