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进屋起,脸色就白得像纸,原就薄的皮肤几乎可以看清道道血管。
在林哲心里,她一向是个柔弱的人,就好比干净的雪地里生出来的一朵花,随便一道冷风都能把她吹折。
许鸢摇头。
屋外的雨滴开始淅沥。
在花枝镇生活了五年,她很清楚,这样的雨季一旦开始,就会连绵着难以结束。
……
次日,林哲清早就出门了。
林佳一晚没睡,眼睛肿的像两颗红山楂。
她和林母都处于一种慌乱无序的状态。
许鸢做好早饭,两人勉强吃了点。
还是中午林哲打来电话说对方只是轻微中毒,没有生命危险,她们才放下心来。
林哲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问他怎么了,他沉默,只说等回来再详细说。
晚上,林哲回来了,脸色不太好看。
林佳以为是父亲出事了,刚憋下的眼泪又要出来了。
林哲忙道:“二叔没事,当事人在治疗,目前接触不到,要等他出面以后才能协商。”
林佳问:“那你怎么了?”
林哲:“画室出了点事。”
许鸢靠在窗边看雨,闻言回过头。
林哲喜欢她很久了,见她望过来,以为是在担心他:“也不是什么大事,下午派出所来画室检查,认定画室的消防设施不合格,要关门整顿一个星期。”
如果只是一个星期,以林哲的性格绝不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林佳问:“还有别的事吧?”
“嗯。”林哲苦笑,“有人把我在校外开设补习班的事报到教育局,如果不关停,就要丢工作了。”
当地教育局严禁在校老师开设补习班。
林哲的画室辅导艺考生,也算补习班的一种。
这事不是秘密,小镇工资低,很多老师都通过校外补习赚外快,校长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一旦被上面知道,性质就不同了。
那间画室,林哲大概率要关门了。
正在林佳嘟囔着流年不利的时候,她接了通电话,挂上后半晌没有说话。
此刻,一点风吹草动都让人心颤,林母问:“发生什么事了?
“镇上消息传播很快,学生家长听说爸的事了,刚刚联名提议,不要我继续担任他们小孩的班主任。”林佳抱住头缩在沙发上,“园长让我最近不要去上班,先休息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