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政看着自己老婆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神情看上去有些宠溺。
舒遥拍了拍身上的雪花,随后双脚在地垫上来回蹭了蹭泥渍,这才跟在张政身后,走进了屋内。
这栋两层的房子是上一年刚刚盖好的。
大堂的装潢非常简单,除了必要的沙发、电视,还有茶几之外,就剩下几个马扎。
就在舒遥到处打量的时候,张政端着一杯正在冒热气的白开水走了过来:“姐,你先坐吧。”
舒遥接过来,浅浅抿了口,问:“你爸妈还在老房子里住着?”
张政拿着一个马扎,坐到茶几对面:“对,他们舍不得门前那一亩空地,而且从老房子走过来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不远,他们平时也经常过来。”
说着,又将茶几上的水果篮往舒遥面前推了推,招呼道:“姐,你吃水果。”
话落之后,他抿了抿唇,双手有些无措的攥在一起。
舒遥双手捧着那杯热水,点了点头。
很快,场面便冷了下去。
又过了两分钟,张政突然站起来,嘴里嘟囔着:“小珍这也太慢了,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然后一溜烟跑了。
张政推开卧室门的时候,小珍正对着两件棉袄犯愁,语气忍不住着急道:“就是让你拿件棉袄而已,怎么这么麻烦啊?”
小珍看见来人,皱了皱眉,故意压低声音:“我刚才才发现我今年冬天新买的那件棉袄破了。”说着便从床上拎起一件粉色的花袄给他看:“我总共就四件袄子,这件破了,还有两件没来得及洗,再就是我身上这件了,这下怎么办?”
张政从她手里接过袄子来看了一眼,在左边袖筒的腋下部位,有一个将近十公分长的裂缝,这肯定是没办法穿了。
他想了想,随后弯腰从衣橱下面拿出一个装衣服的袋子。
小珍见状,拦了一下:“这可是你过年的新衣服,你都还没穿呢。”
“没事,我姐就是穿一穿,一件衣服而已。”说着,便将衣服上的吊牌给用力扯开,走了出去。
舒遥正在盯着窗外发呆。
雪花已经小了很多,但地上的积雪怕是来不及打扫了。
看样子,今晚自己怕是要在山里住一宿了。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耳旁突然传来开门的动静,她回过头,恰好看见张政拿着一件男士的黑色羽绒服朝自己走了过来:“姐,你把你身上这件大衣脱下来,我拿去里间给你烘一下。”
舒遥也没客套,站起来将自己身上这件脱下递给他,随后接过他手里那件羽绒服。
还没来得及穿上,一股新羽绒服的味道便窜进了她的鼻息,舒遥抬头:“新衣服?”
张政“嗯”了声。
舒遥没穿,而是说:“我淋了雪,身上衣服和头发都湿答答的,你拿件旧衣服给我就行,省得弄脏了。”
这时,正站在一旁看着的小珍突然插了句:“姐,这是他过年的新衣服,我上个星期刚去市里买回来的,还没穿过呢。”
张政回头,蹙了蹙眉,低声道:“你说这个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