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就应当多??气、发发火才正常嘛!」
我?怔,隐约地记得似乎有?之前也在我耳边说过这般的话。
——「蓁蓁怎的如此好脾气?这可不?,小姑娘就应当可以胡乱地发脾气。便是真胡搅蛮缠了……怕什么?有皇兄给你担着呢,我可是太子!」
——「是阿姊!」
——「好好好,是阿姊!可是蓁蓁,以后这称呼只能在你我二?时悄悄地讲,可莫要让旁?听了去。」
印象里那个笑容爽朗的阿姊终究还是快要从我的记忆中淡出。
是阿姊,并非皇兄。
可少有?知道这件事。
便是有?知道,也几乎快要忘记了。
连她的亲?母亲。
连她自己。
然而那么潇洒肆意的?个?,最后死在了?场污垢之中。
更甚至当时还有?个衣衫不整的妃子在她尸体边哭哭啼啼,声称太子醉酒之后轻薄她。
轻薄?
简直可笑至极!
她分明只是?个因为亲?母亲的野心而被迫忘却自己真实身份十几年的姑娘家!
可没有?为她正名,也没有?敢为她正名。
当朝太子是女儿身的消息若是传出去,便是?阵腥风血雨。
于是她的亲?母亲亲自放了?把火,又把这些推在巫蛊之祸上。
那日火光?盛,刺得我几欲昏厥。
可我强迫着自己看,看着这场?火被扑灭,看着?地废墟败无。
我的阿姊??光明磊落,有治世之才,本应是?代明君。
最后却落了个莫须有的污名,死后都不得安?。
那日母后抱着我哭,反复地在我耳边念叨:「若她不是女儿身、若她不是女儿身……」
我站在那里未曾开口。
母后以为自己这事做得天衣无缝。
可上辈子父皇死的时候,他却亲口告诉我,他知晓阿姊的女儿身。
当时他便躺在那龙榻之上,半身瘫痪却依旧要撑起身子,抬起手颤颤巍巍地指着我。
许是把我看成了阿姊,我那父皇脸色狰狞,?字?句:
「女子……该死!」
只因女子不可上朝堂;
只因女子不可立功名;
只因女子不可为皇储;
只因女子不可凌架于男子之上!
我许久没想起这些往事了。
如今倒是因着卫寂的那句,话便勾出如此多荒诞可笑的回忆。
所以阿姊你瞧,这世间对女子多苛责啊。
可我偏不信邪。
可我偏要,为你、为天下女子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