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么办呢?
怀里这人,连被咬出几个包,自己都要心疼好久,更别说让人在湿冷的地方待到天明。
忽地动作惊扰了宁祺,猛然睁开眼睛,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呢?眸中泛着冰冷决绝的杀意,浓得快滴出来的寒意。直至鼻间闻到熟悉的气息,才放松下来,重新闭上眼睛轻轻搂住了骆玄策,唤道:“阿策。”
“嗯。”
暗夜里,骆玄策听到自己轻声应答,也只在这人不清醒的时候,才会听到这充满柔情和依恋的呼唤。
骆玄策甚至分不清怀中这人是不是宁祺,或者说,不敢去分清,这人手腕有宁祺的红痣,字迹全然一样,甚至有宁祺独特的声音,这些他都太熟悉了,只有一样,这人拥有宁祺全然没有的柔情。
他从前就清楚知道,宁祺这一辈子都不会对他和颜悦色,更遑论那么依赖着自己。
只有骆玄策自己知道,他有多想将宁祺据为己有,用骆玄策的名义套住他,让他跟在自己身边,成为自己的人,有时候甚至想,管他愿不愿意,只要能将人锁住,就是自己一个人的。
但那年梅园里挑灯嗅梅的少年总跑到脑海里捣乱,阻止他的全部计划,渐渐就生出了一股不忍。
他只能陪着骆向端胡闹,有时明知他们全部计划,却假装不知,只为了怀中这人的笑脸。
他很早就知道自己病了,此生都要败在宁祺手下。
但如今突然出现的宁祺,甚至从内里就变了一个人,他能感受到宁祺的依赖,眷恋,柔情,及至更深处的不安,害怕,恐惧,宁祺在害怕些什么?
又或者,他们从哪里知道他对宁祺的心意,打算换个招式对付他?
不过暂时是无所谓了,宁祺在身边,这比什么都要来得开心。
回了营帐却放不下怀中人了,宁祺不知何时抓住了他的衣领,抓得很紧,扳急了又怕吵醒他,只得顺着他躺在一起。
临时搭建的床很小,两人被迫贴在一处,宁祺一直紧皱的眉终于缓缓松开,呼吸渐渐平稳。
骆玄策盯着宁祺的睡颜,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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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祺再次睁开眼睛时,没有想象中的寒意,昨夜没有噩梦侵扰,他睡得很足,醒来时天还未亮。
身侧是火炉一样的温暖,宁祺有些诧异自己怎么睡到了骆玄策怀里,四处张望才确定这是骆玄策的营帐。
不用想都能明白昨晚发生了什么,他早知道这男人表面或许一声不吭,或者说话气死人,但其实比谁都在意他宁祺。只是上辈子一直没搞清楚,这人为什么就认定了自己,难道是两人发生过什么他忘记了的往事?还是真真就一见钟情,尊贵的玄王殿下从此失了心?
帐外的风呼啸,一阵冷意让宁祺不自主缩了缩,骆玄策睫毛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