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y笑了笑说:“她是我的好友,这是应该的。”
may感觉项逢对墙壁的设计很感兴趣,就问:“你觉得这些刻痕很有创意吗?”
项逢的心思都放在了祝留上,随便回了句说:“嗯,蛮锋利的单刃刀。”
may的眼睛眯了一下,又被她很好地掩饰了。
她说:“我带你去看一幅画,我好奇你对它的想法。”
项逢没有跟上的意思,他想赶紧去送食物,不然可能会凉掉。
may安抚地说:“放心,很快的。”
may把项逢带到一张作品前。
画面里是一条长长的巷子,地面是灰色的砖石。一个男孩儿赤着脚拼命地奔逃,裸露的上身削瘦。
画面没有调色,可以清晰地辨认出男孩儿的腰部有块黄色,是碘酒擦过的痕迹。
这是在黑市拍的一张照片
项逢看着这张照片,面上什么情绪也没有,没有惊恐或者轻忽,没有探寻或者厌烦。
绝大多数的参观者看到这张照片都不是这种反应,may盯着他的眼睛问:“你觉得这张照片怎么样?”
记者这一行的人啊,以捕捉信息求生立命,他们太敏锐了,更别提世界顶尖名校培养出的战地记者。
项逢的目光从照片移到了may的脸上,may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极大的压迫感,项逢问:“你想我怎么觉得?”
may顶着他的目光问:“这是在哪里拍的?”
项逢问:“你在做什么?”语气里没有什么询问的意思,声音已经比刚刚低沉了些。
may仰着头说:“我要一个真相。”三十分钟前在医院里,她还愿意替项逢向祝留解释,但是此刻她觉得自己真的是蠢透了,她简直自己亲手把好友推进了一个火坑。
或许,不不是或许,这个男人经历的那场枪战根本就不是个意外。
项逢只是看着may,眼神里任何感情都没有,尸骨遍野,寸草不生,让may想起当年在阿富汗战场看见的一切。
may突然捂住了嘴,她摇了摇头,笃定地说:“你不适合留留。“
项逢上前了半步,微微低下头对may说:“你在做什么?”
还是那句话,却像是最后通牒一样的警告。
may感觉自己的后背出了层冷汗。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发生什么事了?”
may转过头,看见祝留惊讶的样子和轻蹙的眉头。
再转过头,项逢朝着祝留走去,没有笑意,但是眼神深处藏着温柔。
项逢举起手里的食物,对祝留说:“我给你买了点吃的。”
祝留也摸不准他这是不生气了?她还不知道在医院里他生气的原因,或者他并没有生气,只是她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