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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1页）

交战不久，日军右翼队在大迫尚敏指挥下，也全部通过浮桥，并抢占了虎山东面的高地，从侧面向清军俯射。此时，驻守虎山边的聂士成军背腹受敌，一面与马金叙相与联络，一面奋勇抗敌。在猛烈炮火的掩护下，日军右翼队&ldo;自虎山东方高岗中腹进，冲突清军；清军据侧面高丘，亦为大迫（尚敏）兵所炮击。&rdo;注19于是，聂士成军陷于异常困难之境地。宋庆见马、聂&ldo;兵单难支，势甚岌岌&rdo;，便派宋得胜和马玉昆率毅军步骑三千余人来援，&ldo;皆踹过爱（瑷）河两道，拚命迎战，勇丁亦皆鼓舞奋发，枪弹如雨&rdo;。注20此时，铭军&ldo;炮兵在九连城凸角部者，率野炮四门亦至，急击日兵，左翼日兵色动&rdo;注21，士气为之低落。宋得胜趁势&ldo;率队力夺三座山（丘），贼尸盈野，马玉昆由南面夹击，互施枪炮。&rdo;注22日军阵地开始动摇，攻势顿挫。

桂太郎见难进一步，土气开始衰落，便派飞骑向军司令部告急，&ldo;请别出一部队兵&rdo;。山县有朋即命立见尚文率第十旅团赴援。此时，立见正在中江台，已占领税关局，&ldo;因顾北方，敌旗翩翩于空中，如渐逼日军者，乃急驰马至架桥点会桂（太郎）中将&rdo;。于是，立见&ldo;以步兵第十二联队为先锋，自率混成旅团兵赴之。友安（治延，步兵第十二联队长）中佐在虎山，富冈（三造，步兵第二十二联队长）中佐在中江台，左右相应，轰击清军各翼。少将冒炮弹雨射间进逼清军。&rdo;注23并&ldo;从虎山之左侧迂回，出敌背后，猛冲敌军侧面&rdo;。注24原来命令佐藤支队适时插到虎山背后，&ldo;无奈鸟道樵径，一山连着一山，道路艰难，未能如期完成行军任务&rdo;。注25至此，日军的进攻部队已全部渡江。特别是立见旅团以生力军出现，使日军士气大振。

宋庆急调刘盛休的铭军赴援，然&ldo;铭军仅凭垒施炮，几番令其接应，仅至爱（瑷）河岸，未过河&rdo;注26而止。马玉昆等虽无后援，仍坚持战斗。对此，宋庆曾记述道：&ldo;至浮桥倭已毕渡，以大炮数十尊排列桥左，背水殊死斗，炮弹轰驰，声震数十里。我军伤亡鳞叠，犹相持不少后。&rdo;注27

但是，敌我众寡悬殊，且被敌军分割，各自为战，难以久持。

&ldo;当是时，铭军溃西南，盛军败而北，毅军之营哨官伤者十六。&rdo;注28而&ldo;能战之哨，除伤亡所存无几&rdo;。注29宋庆见状，只好令宋得胜、马玉昆撤至瑷河以西。聂士成所部仅七百人注30，兵力单薄，又被日军反复纵兵环攻，力不能支，亦退渡瑷河西岸。此时，只有马金叙仍在坚持战斗。他誓与虎山共存亡，&ldo;督战益力&rdo;。有部属劝之曰：&ldo;公虽勇敢，其与寡不敌众何?与其同归于尽，不如留此身以图恢复。且援兵不至，非公之罪也。&rdo;注30马金叙遂率残部突围而出，渡瑷河西走。时为上午十时三十分。

在这次战斗中，清军战死者四百九十五人，其中仅毅军即有三百三十三人，约占总阵亡人数的百分之七十。记名提督谭清远（芦榆防军）和十四名清军士兵被俘。注31日军死伤一百四十九人，其中死三十四人，伤一百一十五人。注32可见战斗之激烈程度了。

注释：

注1桥本海关：《清日战争实记》第5卷，第216一217页。

注2《清日战争实记》第10编，第14页。

注3桥本海关：《清日战争实记》第5卷，第217页。

注4《日清战争实记》第10编，第16页。

注5桥本海关：《清日战争实记》第5卷，第211页。

注6或谓：&ldo;以山形如虎耳，故名。&rdo;（见《安东县志》第8卷，第90页）按：疑非是。据实地考察，山确如蹲虎，而绝无虎耳之状。

注7《甲午战事秩闻》，《安东县志》第8卷，第90页。

注8、9《宋提督来电》，《清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1019），第22卷，第20页。

注10《甲午战争秩闻》，《安东县志》，第8卷，第90页。按：此谓马金叙带四营，误。据刘盛休报告，马实带八哨人。（见《清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1827）第22卷，第23页。）这与宋庆所说五六百人是大致相合的。

注11誊田甚八：《日清战史讲授录》，第39、40-41页。

注12《甲午战争秩闻》，《安东县志，第8卷，第90页。

注13　桥本海关：《清日战争实记》第5卷，第219页。

注14日本参谋本部：《二十七八年日清战史》第13章，第331页。

注1518、20、22《宋提督来电》，《清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1843），第22卷，第33页。

注16《甲午战争秩闻》，《安东县志》第8卷，第90页。

注17、19　桥本海关：《清日战争实记》第5卷，第219页。

注21桥本海关：《清日战争实记》第5春，第219--220页。

注22桥本海关：《清日战争实记》第5卷，第220页。

注23《野津道贯致川上操六电》。见《日清战争实记》第9编，第7页。

注24《日清战争实记》第10编，第17页。

注25、28　《北洋大臣转宋帮办来电》，《清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1878），第23卷，第13页。

注26、27　宋庆：《大清敕建锦州毅军昭忠祠碑记》（原碑现存辽宁省锦州市博物馆）。

注29《北洋大臣转宋帮办来电》：&ldo;聂士成挑兵700人备策应。&rdo;（清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1878），第23卷，第12页）按：或谓聂士成以四营驻守（见《安东县志》，第8卷，第　　90页），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