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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1页）

日军于二月二十七日退至长甸，二十八日又弃长甸回香炉沟。三月一日，清军收复长甸。日军之踞宽甸、长甸、香炉沟三处，本为互成犄角之势，清军既收复宽甸、长甸，其香炉沟之日军势难久支，故放弃香炉沟而退保金厂、长冈。

至三月上旬，张锡銮所调马步各营陆续开到，宽甸布置稍固，决定于三月十一日向金厂、长冈之敌发起进攻：岳元福率其新中营，由红铜沟入香炉沟，以进攻金厂；文廷顺率其新后营，绕至金厂以西，自大安平河直捣长冈。但由于事机不密，此计划为日军所侦悉。三月九日，日军步兵第十一联队长西岛助义率其第二、第三大队之九个中队及山炮三门，自九连城增援金厂。十一日黎明，岳元福冒雪至红铜沟，分队向日军进逼。日军已有准备，分两路来扑：一由金厂东道岭出红铜沟掌；一由红铜沟岔绕出岳元福营之后。岳元福分兵迎击，激战两小时，伤亡数十名，前哨哨官王维选、哨长权福廷皆中炮牺牲。岳元福命左哨哨官刘开勋率队埋伏于山岗下，俟敌逼近突放排枪，始将敌击退。文廷顺营行近长冈，遇日军伏兵侧出横击，亦伤亡十余名。幸乡团至，与文营合击，毙伤敌人多名，始退回长冈。经过此日之战，日军虽未吃大亏，但以此知清军仍必进攻，且虑其孤悬叆河东而无援应，故陷于进退两难之中。适在此时，日军听到清军拟三路进攻凤凰城的传闻，一时人心惶惶，认为&ldo;即使此为敌军制造的谣言，也不可不十分警惕。&rdo;注20三月十四日夜，日军又弃金厂，潜渡叆河退回九连城。&ldo;自是，宽甸境内肃清，倭人阻河为界，叆水以东无倭人踪迹。&rdo;注21

此时，辽阳东路日军龟缩于九连、凤凰诸城，只求守此数地，无力再发动攻势。日军驻凤凰城司令官立见尚文少将为之抑郁不已，作诗曰：&ldo;留守凤城四阅月，每闻战捷剑空鸣。难忍功名争竞念，梦魂一夜屠清京。&rdo;注22这个侵略分子哀叹自己在辽阳东路的争夺战中未能得手，只好向睡梦里去寻求慰藉了。当时对清军来说，兵机甚利，如能抓住这一时机发动攻势，将会产生全局性的影响。对此，时人评论说：&ldo;苟我有劲旅，自宽甸乘锐扫荡，收复沿鸭绿江诸城壁，以截断朝鲜与我辽东相通之路，则辽东之倭必将返顾。惜锡銮兵势既单，军械既乏，而兵团以胜而争不相能，且吊死问伤恤赏又不时至，士气复沮，而九连、凤城遂沦于倭不可复克。&rdo;注23为之不胜惋惜之至！

注释：

注1《前敌紧要军情各电清单》，《清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2159），附件一，第27卷，第6、7页。

注2　聂士成：《东征日记》，见《中日战争》（6），第16页。

注3《盛京将军来电》，《清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2157），第27卷，第1页。

注4　《军机处电寄裕禄谕旨》，《清光绪朝中日立涉史料》（2158），第27卷，第1页。

注5《黑龙江将军来电》，《清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2170），第27卷，第15页。

注6聂士成：《东征日记》，见《中日战争》（6），第16页。按：原电见《李文忠公全集》，电稿，第19卷，第31页。

注7《复聂提督》，《李文忠公全集》，电稿，第19卷，第31一32页。

注8《宋宫保来电》，《李文忠公全集》，电稿，第19卷，第32页。

注9聂士成：《东征日记》，见《中日战争》（6），第16--17页。

注10《清史列传》第61卷，《聂士成传》。

注11　袁世凯：《养寿园奏议》第14卷，第4页。

注12《清史稿》，列传254《聂士成传》。

注13费行简《近代名人小传》，第375页。

注14《寄译署》，《李文忠公全集》，电稿，第20卷，第14页。

注15文廷顺，一作&ldo;周廷顺&rdo;。

注16《盛京将军裕禄来电》，《清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2847），第36卷，第4页。

注17姚锡光：《东方兵事纪略》，见《中日战争》（1），第32页。

注18《日清战争实记》第27编，第24、25页。

注19《盛京将军裕禄来电》，《清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2847），第36卷，第4页。

注20、22《日清战争实记》第27编，第27页。

注21　姚锡光：《东方兵事纪略》，见《中日战争》（1），第33页。

注23姚锡光：《东方兵事纪略》，见《中日战争》（1），第34页。

第四节　保卫辽阳南路与规复海城之战

一　山县有朋罢职与日军进攻海城

日军进攻辽阳东路受挫之后，又发动了争夺辽阳南路之战。

日军虽然突破了清军鸭绿江防线，在数天内连拔九连城、安东、凤凰城。但是，问题也随之而来：日军的下一步作战将指向哪里？十一月三日，山县有朋向大本营提出了《征清三策》，极力主张进行冬季作战：第一，从海路至山海关附近再次登陆，建立根据地，以进行直隶作战；第二，向旅顺进击，以便将兵站基地移至不冻港；第三，立即北进，以攻取奉天。山县要求从三策中取其一策。山县在《征清三策》中提出南迫京津，北略奉天，同时开辟两个战场，再一次表现了日本军国主义的军事冒险主义。

在山县有朋的三策中，争论最大的是第一策。山县说：&ldo;此次之战斗，海陆两军均连战连捷，且常不失先发制人之机，今已占领若干要地，宜乘此时机进兵山海关附近，尽全力陷敌之首都，使彼结城下之盟也。&rdo;这本是符合日本大本营在战争爆发前夕所制定的作战方针的。根据作战方针，日本海军如能取得制海权，则陆军主力将从渤海湾登陆，在直隶平原进行决战。但是，在列强环伺的情况下，伊藤博文不得不考虑外交方面的问题，因此对山县的策议持反对态度。他反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