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萝忍笑:“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只是您也不想最后弹压不住下人,还要秦帝来替您收拾吧?”
“……听你的就是。”
而这时候,已经回到自己住处的几个宫人也在私下议论。
“清云姐姐,你看这位是什么路数……昨晚……”
“嘘!”清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这个不要随意议论,既然陛下将我们指给这位娘子使唤,就不容他想了。”
“谁想其他了?”晚霞道:“我的意思是,我瞧着这位也不是一般人家,你看她的那个侍女,简直比咱们还有见识似的,梳得头上手就是宫廷常见的凌云髻,见着那样珍贵的饰,也是挑挑拣拣,就像挑什么便宜货似的……真不像是个好糊弄的。”
薄雾补充道:“还有,娘子和陛下相处起来十分自在,自从……陛下再无内宠,这是满宫中无人不知的事,现在好容易有了这么一个人,以陛下的专情,那……不是指日可待么?”
清云思索了良久,这才道:“无论如何,我们都要精心伺候着,至于其他,这也不能只看陛下的意思,咱们还有小殿下呢,暂时不想那么多,上面要咱们做什么咱们就做什么。”
众人纷纷点头,这时候御膳房送的早膳到了,几人听到声音,连忙出去准备传膳侍膳。
姜妱其实听到早先殷溶问她想不想吃汤包时就有点馋了,可巧今天的早膳里就有一道骨汤肉包,每个不过一寸许长,小巧精致,但是味道鲜美,姜妱本就饿了,便足足吃了一笼汤包,其他人也就罢了,把丝萝看的目瞪口呆——姜妱一贯是吃不了多少的,今天的胃口竟然这么好。
好在姜妱吃了这笼包子就饱了,便将剩下的赏赐了下去,丝萝一边捧来清水让她漱口,一边观察着她道:“娘娘……娘子,您今天吃得多了些,气色也比平时好的多了。”
姜妱摸了摸脸,有点不太自在:“……可能是休息够了吧。”
这时清云进来奉茶:“娘子,这是红枣枸杞茶,陛下今早晨走得时候,特意嘱咐给您煮的……说是补益气血,过会儿太医来给您请脉。”
早晨?
丝萝震惊地看向姜妱,见她捂着脸道:“知道了……放下吧。”
她这才知道,原来殷溶昨晚竟然在这里过夜了……她怎么睡得跟死猪一样,什么也不知道,娘娘身上还没干净呢!
姜妱看着丝萝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连忙摇头,示意不是她想的那样——至少不完全是那样。
好不容易吃完这顿饭,喝完了养生茶,那边专门负责皇帝脉案的何御医到了,他也是一个胡子垂胸的老人了,进门后给姜妱把脉,单看面部表情,完全看不出一点震惊或是好奇的模样,就跟给皇帝诊脉一样严肃恭敬。
这何太医是姜妱的老熟人了,先帝在时他还不是太医院的院正,但是也已经在宫里当差几十年了,并且已然是负责照料当朝太子的太医。
姜妱很早就认识何太医,当初她被曹无恙带进宫赴宴,初次见到殷溶那天,为阻止他神志不清落水,被他挣扎时意
外刮伤了脸,就是这位何太医为她上得药。
后来殷泽登基没多久,何太医便因为医术出众被提拔为了院正,作为专门负责皇帝身体的御医,姜妱几次寻死都没死成,就有他的功劳。
要说有本事的人到哪里有饭吃,即便殷溶把他大哥撵下了皇位自己登基,何太医换了个主子,他自己的位置却没有动摇——谁让他是秦国医术最好的大夫呢,有了本事,谁都取代不了。
如今看来,他不光医术好,心性也是极佳,就如同当年被殷溶派到姜妱身边照料她的身体,现殷泽的妃子在他死了四个月之后,却怀着两个月的身孕藏在他弟弟殷溶的后宫,也能面不改色一样,如今姜妱也没办法从他的神情中探知他的震惊和明显的情绪变化。
何太医仔细诊脉之后,先把闲杂人等赶出去,等到只有姜妱和丝萝两人在时,才问道:“您的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