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诏为人谦和,善于交际,又能征善战,与其交好之人因此众多。
曹文诏和贺人龙、左光先、祖大弼都算的上老相识。
和贺人龙、左光先是在陕西剿寇的交情,祖大弼则是在辽东的时候就已经相识。
四人现在之所以在一起,应当是约定好了攻守互援。
很快几人之间的谈话,也彻底印证了陈望心中的想法。
这一次北援京师,主力就是延绥、固原、宁夏三镇的军兵。
曹文诏等人讨论的话题都是在面对清军的应当如何应对,彼此之间已经开始在分配任务。
左光先举目投向前方,看着不远处官道之上一众正在埋头行进的军兵。
“早听闻陈副将练兵有方,一直未有能见,今日一见果然非虚言。”
众人看到左光先的目光投向官道,注意力也不由的分散而去。
左光先的目光左右浮动,能在九边重镇之中担任一镇总兵者基本没有泛泛之辈,眼光自然毒辣。
道路之上一众正在进入营垒之中的汉中军军兵队列严整,步履协调。
数十上百人步履几乎一致,军容肃穆,杀气凌厉。
祖大弼看着一众正在行军的汉中军,眼眸深处闪过一丝不喜。
陈望如今在陕西境内并非是什么无名之辈,基本上只要是在陕西境内的官兵都知晓洪承畴给予陈望点评。
陈望初时便于善于练兵而出名,取的是戚军的练兵法。
戚军是南军,南北两军之间的矛盾一直有之,在万历年间达到了最大。
如今虽然矛盾消弭了不少,但是仍然还有残存。
祖大弼自然是心中颇为不舒服,但是他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并没有说其他的什么。
虽然陈望练兵用的南兵的办法,但陈望出身辽东,又是曹文诏的亲信,而且家丁骑兵都是辽骑。
“你麾下的这些军兵,背上背的,是鸟铳?”
曹文诏的注意力一开始并没有在官道之上一众行军的军兵,因为左光先的举动才注意到了不一样的地方。
他看到陈望麾下的很多军兵似乎都背着什么东西,像是鸟铳。
但是鸟铳一般都是斜抗在肩上,而非是背在身后。
而且那奇怪的铳,又比寻常鸟铳要长,模样也颇为古怪。
“回禀将军,他们背上背的是汉中卫军器局中新造的铳,名为‘海誓’,是由鸟铳的改进而来的火铳。”
“改进?”
曹文诏有些好奇的打量着那些军兵背上怪模怪样的火铳。
汉中卫的事情他知道不少,陈望现在除去了镇守副总兵的职位,还是汉中卫的指挥同知。
本来按照常理来说,作为副总兵,陈望怎么都要授个都督府的官位,一个小小的卫指挥同知对于副总兵来说,地位太低了。
不过这件事是洪承畴和孙传庭默许的事情。
汉中府地理位置特殊,还是瑞王的就藩地,当时汉中府四周群狼环伺,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举,才有了陈望整顿汉中卫一事。
陈望也很有分寸,只分了汉中卫的部分统辖权,征募流民重建北毁的两座千户所,这些事情洪承畴和孙传庭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