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熙小气记仇得紧,先前刘夫子那么折腾她,她心里都记着呢,现在刘夫子主动送上门来,她当然不会客气。
刘夫子脸上一僵,僵硬在原地,望着卫熙的眼睛恨不得喷出火来,但他好歹记起今日是来做什么的,硬生生将火憋了回去,脸上重新挂上笑。
“……的确,我现在不是县主的夫子了,县主这么叫也相当。”他放低姿态,冲卫熙恭声道。
卫熙听他的语气,猜想今日,这刘夫子应该不是来重提当日之事的,且出了口气,也不再咄咄逼人了。
“熙儿,不许随意打断旁人的话。”静安郡王微微斥责道。
卫熙嬉笑着应了,看向刘夫子笑道:“那就请夫子再将话说一遍吧。”
刘夫子捏紧了藏在袖下的拳头,上前道:“刘某今日是来向县主道歉的,先前多有得罪,还望县主原谅。”
“哦,先生那时没想到要道歉,怎么现在倒找来了?”卫熙笑得天真又单纯。
刘夫子看向静安郡王,只见他低头喝茶,全然不顾这小县主的刁难。
他只得无奈扭头,咬紧牙,露出一个勉强至极的笑:“先前是刘某糊涂,在家里沉思了几天,才清醒过来,还请县主见谅。”
卫熙歪头眨眼:“那先生想的时候真久啊。”
语气是夸张的感叹,配上那副天真的表情,是任谁都能看出的嘲讽。
刘夫子脸上的表情险些要绷不住,他深吸几口气,按下心中的升起的恨意,嘴边扯起一抹笑,“是刘某太过糊涂,竟想了这么久才想清楚,让县主久等了,实在抱歉。”
他话语越说越自然,脸上的僵硬的表情也渐渐消失,像是汹涌的大海将凶险重新卷入了海底。
卫熙见他如此顺从,没了讥讽的兴致,撇撇嘴,道;“既然先生如此诚心的道歉了,这件事情就过去吧。”
刘夫子松了口气,对卫熙拱手道:“多谢县主。”
静安郡王瞧着他们这边完事儿了,这才过来对卫熙说道:“既然你原谅了刘夫子,那父王就能安心把他留在府里做事了。”
“父王要将他留在府里?”卫熙瞬间紧盯着静安郡王,又警惕地问,“留他在府里做什么?”
要是敢说让她继续当夫子,她现在就把他打出去!好不容易才解决掉这个大麻烦,怎么可能再让他回来!要是父王坚持,她就再去找四叔想办法!
静安郡王见她双目锐利地看向自己,话语一哽,道:“还没想好。”
见卫熙还是紧盯着他,看了眼刘夫子,凑近卫熙耳边,小声道:“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且他人品有暇,不会再让他做你的夫子的。”
不光只是他心软,实则是因为这刘夫子与他一位好友有亲,那位好友已去世,也只有这一位在世的亲人,他不得不照顾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