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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眼，他陡然瞪大的目光，脱口而出：“她怎么在这？”眼看着两个男人的目光都落在舞台上，王公子顺势就看过去。舞台上的年轻女孩身上穿着的布料并不少，直筒黑西裤、宽松白衬衫，脚上是一双粗跟的高跟鞋。但偏偏她那张脸，在舞台灯光下像妖精似的，缓慢却节奏感十足的爵士乐中，她与身下的椅子一起舞动，衣衫晃动，灯光同时也变得暧昧起来，宽松衬衫下的身材曲线随着扭动的动作若隐若现，引人浮想联翩。难怪那些男男女女喊得这么卖力。许锦言脸色不太好。此时，小姑娘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被谁逮到了。王公子也看到了舞台上的性感尤物，说句实话，有那么一瞬间，他自己也心动了一下，这么顶的小姑娘，说是极品也不为过。但眼下宋陌川和许锦言两个男人的目光都落在那舞台上，他忍不住在心里面嗤了一声，刚才还二十四孝好老公呢，现在还不是看着别的女人看直了眼。“许总，你喜欢这款？”王公子自认揣摩出了对方的心思，于是“忍痛割爱”道，“要不等下我让人过去给你要个联系方式？”虽然不想承认，但许锦言和宋陌川的这两张脸，真的吊打不少流量明星。只是，宋陌川在听闻他那句话后，目光从舞台上移开，落在他身上，眼睛里的眸光依旧浅淡，有些似笑非笑的意味，语气凉薄：“王公子还挺贴心的，那你知道舞台上那姑娘是谁吗？”“不认识，怎么，宋总认识？”这回宋陌川笑了，“怎么不认识呢？”“哦？那她是……”王公子还没意识到什么，但看宋陌川这模样有些暧昧，心想该不会是宋陌川的小情儿吧。他还想说些什么，就看见许锦言扭头看他，脸色平静得让人看不出任何端倪。“王公子，”这句话就真的平静得仿佛不带任何情绪，“收起你脑子里那些龌龊的东西。”这回王公子能看到许锦言脸上的愠色了，也听出这句话里的警告。“她是我外甥女，亲的。”王公子脸上笑意僵住。许念笙一舞跳完，台下的口哨声和掌声如雷贯耳。她脸色如常，额头上有些微薄汗，最后定格的那一刻，她眉眼弯了一下，与方才冷艳性感的舞姿截然不同，那张脸配上这嫣然一笑，钓得台下众人直呼魂被勾走了。有人甚至想问是不是哪里来的小明星上台闹着玩。身后灯光重新闪烁，许念笙下台后就再也没回头看过一眼，回来卡座的那一路，已经拒绝了好几个男男女女的搭讪。方才那一出，其实并非是许念笙想出这个风头。今晚出来完全是因为室友方漫说这里新开了一个赛博朋克风格的酒吧。许念笙前段时间忙着申请保研，这会儿终于放松一下，便过来凑凑热闹，一起来的除了三个室友，还有方漫在模特社的一些社员。模特社，哪个不是大长腿的帅哥美女，然而不凑巧，这里头还掺杂一些复杂的人际交往。模特社里有个追过许念笙的富二代，他是带着自己女朋友来的。或者说得更戏剧性一点，他半个月前还跟许念笙说非她不可，结果没几天就跟现在的女朋友纠缠在一起了。许念笙倒没什么关系，只是方漫作为被富二代数次请求帮忙追许念笙的人，有被膈应到。看到对方带着新交的女朋友出现时，脸黑了很久。这种时候也只能庆幸自己从来没帮过对方约许念笙。一群年轻人，玩的也不过是那些小游戏，许念笙输了，富二代的女朋友知道她是谁，不依不饶用了激将法让她选了个大冒险。上台当众跳个舞。许念笙酒量不好，酒品也一般，这个激将法本来没必要理会。但人家阴阳怪气话里话外说她玩不起，干脆就跳了。又不是什么难事。然而对其他人来说，用“大跌眼镜”四个字形容完全不为过。在场的人都知道，许念笙长了一张艺术生的脸，却入了理工科的巨坑，是个不折不扣的理工女。许念笙大学几年，没上过文艺汇演，没参加过花里胡哨的社团，埋头在理工科的世界里，当了几年俞大的高岭之花。许念笙站了起来，脱掉了身上的女式西装外套，里面是一件中规中矩的白衬衫——俞大的保研名单刚公布不久，许念笙今天去找了一趟导师，所以穿得正式些，脚上都穿着一双黑色的小粗高跟。这样的装束并没有将她的美覆盖得死板，反而别有一番风味。“等着。”潇洒扔下这句话，许念笙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人群之中，然后就有了方才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