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了怔,问:“你呢?你也是转头就忘的人吗?”
他说:“我记性好,很难忘记。”
她笑了,说:“那就好啦。别的什么人,哪怕和金鱼一样只有三秒钟记忆,对我又有什么?我又不关心他们。”
他笑眼看她,说:“你比从前开朗了。”
她说:“我一直很开朗呀。”
他问:“元仔,你知道什么叫自我认知偏差吗?”
“……”
纪元不想游泳,上岸,洗完澡,在浴室吹头发。
李茂进来了,打开热水冲凉,裹条毛巾就出来了。
他看她打理头发,说:“我想念我的马尾了。”
她说:“那你可以继续留长发。”
他问:“我留短发不好看吗?”
她说:“好看。”
他忽然抱起她,抱她坐在洗手台上,镜子里是两个人模糊的映像。
他看着她眼睛,说:“这样子一天当成几天过,跟要世界末日了一样。”
她垂下眼眸,露出内向的神气,有点消沉。
他笑着问:“元仔,你是不是又要为我哭?”
她微微一笑,说:“你想得美,我又不用还你眼泪。”
他笑了,说:“我一个人挺无聊的,你陪着我多好玩,常常逗我开心。”
她说:“我怎么不记得自己逗过你。”
他笑着问:“那为什么对我有说不完的话?”
她说:“你挺会耍流氓的!”
他歪着头吻她,柔软的触觉,令她有点沉迷。
他吻够了,细细打量她的脸,用捉弄的眼神看着她。
她想打他,他也不躲。
浴室的水汽冷了,凝聚了,沿着镜面滑落下来。
她安静了,轻靠在他的肩上,像一只睡着的鹤。
那些情话,以后也许会变,但现在都是真的。
她靠着他的身体,想更靠近一点,不安分,怎么都不能完全抵贴。
他的手放在她腿上,摩挲着,往上走,衣物褪去了。
两个人没有了阻隔,什么都很自然地发生着。
停下的片刻,他笑着问她:“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她脸上红得很,也许因为水汽的热,也许因为身上的热。
他吻住她,舌尖撬开牙关,追逐着她的舌尖,身下没有停止,像要寻找什么一样执迷。
她叫他名字,声气断续的,含糊不清。
他笑了,索性抱着她,一直抱到床上去了。
两人缓了片刻,又折腾开了……
傍晚,两个人起了床,去市区音乐厅,听钢琴独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