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小津早就洗过澡,只是收拾的功夫又出了些薄汗,周老师以为她不讲究,她也没解释。
“是不是等我帮你洗?”周老师忽来一句。
萧小津:“……”
周雪尘煞有介事地点头:“那得等晚上了。”
萧小津无语,拿着抹布越过他往洗手间走。
“萧老师,”周雪尘叫住她,表情有些郑重地说:“来我这里上课的,都是天真漫烂的中小学生,你我虽然不是正式学校带编制的老师,但为人师表的德育工作不能偷工减料。”
萧小津直问:“周老师的意思是?”
“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周雪尘将食指竖放在唇央,做了个“嘘”的动作。
萧小津愣然半晌,想明白后好气又好笑。
混战时禽兽似的男人,事后道貌岸然跟她谈师表德育,提醒她要做保密工作,这是担心她成为第二个赵雪梨吗?
赵雪梨对周老师的心思全果批都知,周老师装聋扮哑的本领再顶尖,也不喜欢被大众闲议与窥探私生活。
况且一个赵雪梨一个萧小津,这男女关系在他眼里全是浮云,但对果批的街坊而言,他可能因此落个生活不检点的罪名,曲线影响琴行的生意。
萧小津的脸色没法好看,这男人不负责任就算了,还将她当包袱负累一样提防,试问哪个女人心里会舒服。
周雪尘当没看见,施施然进厨房拉开冰箱门,拿出矿泉水畅快地喝掉半瓶,再踢着人字拖走了。
萧小津在洗手间用力地搓抹布,差点将抹布手撕两段。
她从喉咙深处吐出一口恶气,尔后又消沉唉叹。
拔吊无情的周老师固然渣,她没抵住诱惑,心知明肚地顺着他的套路上了贼船,何尝不是另一种渣?
周老师捏准她的主动与自愿为所欲为,有一半成因是她自找的。
萧小津又洗了遍澡,出去走廊时已经六点多。路过4号琴房,她驻足多看了眼。
宁京雀在琴房扶着膝上的二胡研究,萧小津敲门进去,问她吃饭了没。
“吃过了,我妈老早就把饭准备好,我一放学就开吃,吃完马上过来。”宁京雀特自豪,宁母出钱出力支持她学二胡,跟以前饿着肚子偷偷摸摸跑出来上钢琴课完全两种待遇。
萧小津说:“你这样会不会太赶,以后要不要在我这里吃晚饭?”
宁京雀乐意:“好啊。”
萧小津见她拿二胡的姿势有模有样,问起学琴的进度,宁京雀兴致勃勃介绍:“钢琴有7个音阶,二胡只有5个,叫宫商角徵羽,听上去是不是很有韵味内涵和底蕴?”
萧小津不懂乐器乐理,见宁京雀说得起劲,又现场试奏五声音阶,她捧场地附和:“厉害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