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
枪支灵活的在他的指节上转了一个圈。
他露出一个有点悲伤的表情。
“真是麻烦,你们本来可以逃过一劫的。”
贺海荣将戴妮娜自副驾摇醒。她徐徐睁开迷茫的睡眼。
“妮娜,你看,日出了。”
戴妮娜揉着眼睛。原本打算熬夜等待日出,但是中途两人实在受不了就回到车上盖着毛毯等。等着等着戴妮娜无力对抗打架的双眼于是沉沉睡去。
看着贺海荣那兴奋的脸,她疑惑,“你该不会这么久一直在等吧。”
贺海荣说,“小时候我经常和父母去森林露营,看萤火虫,烧着篝火,玩着一种叫做通往肯特之路的游戏。”
“我们每个人会凭着自己的想象在这一条路上说出沿途见到的路标和遇到的人,而别的人要根据前一个人的叙述尽可能多的把他罗列的目标和周围环境复述出来。”
“我们一家人可以乐此不疲的玩上一整晚。”
“一夜未睡对我而言并不难。”
贺海荣将毛毯从两人身上掀开,戴妮娜在无意识之间抓住了一个勾在毛毯里的东西。贺海荣把毛毯收走的时候,那东西还捏在戴妮娜的掌心里。
戴妮娜说,“我小时候也喜欢目不转睛的玩一件事情。”
“观察蚂蚁。”
“摁死领头的那一只,你知道吗?蚂蚁的血其实是紫色的。”
“有时候我喜欢把黑蚂蚁扔进蜘蛛网里,看蜘蛛是如何将动弹不得的蚂蚁用雪白的蛛网裹紧然后一点点用毒液改变蚂蚁的身体性状的。”
贺海荣偏过头。
用一种略显溺爱的责骂口气对她说。“你真的很坏。”
他突然伸手揉了揉她额前的头发。温柔的说。
“坏女孩,下车吧。”
“这么美丽的日出可不多见。”
戴妮娜顺手将手里的东西揣进了大衣口袋里。
她粲然一笑,“当然好。”
早上的空气是清凉而稀薄的,东方的天空上先是出现了鸡蛋黄一样的色泽,随着那一轮圆日自地平线上伸出,越过起伏的群山,东方的天空中的片状云朵仿佛被人用火柴给点燃了,随着旭日东升,云层和缭绕于群山的空气都似乎被洒上一层耀眼的金粉。
戴妮娜扭过头去看贺海荣的脸,漆黑的眉毛,嫣红的嘴,他五官分明,如同被黄金打造,拥有一种朝气勃发的美。
贺海荣指向天一角。
“你看,这太阳是不是真的很像一颗糖心蛋的蛋黄。”
他的手收回在身侧,像个刚恋爱的小男孩一般偷偷牵住了她的手。
戴妮娜没有拒绝,她回握他的手。
她的另一只手伸进了大衣的衣兜里,又一次摸到了那个东西,那个东西仿佛会扎人一般,这一次刺痛了她的手指。
她悄悄把它从大衣的衣兜里拿出来。
是一枚女士的珍珠耳环。
而方才扎她的,正是它小巧的银色挂钩。
那不是她的东西。
戴妮娜悄悄的把那枚耳环攥进了自己手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