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氏昨晚就病了。
大夫说她受惊所致,得好生调养。
一大早,小秦氏带着钱妈妈去了沧澜院看望粱氏。
安慰道:“昨天那个阵势,我不得不舍了苏妈妈,保全咱们府上的名声,若真的闹到了官府,麻烦就大了,你想开点,来日方长,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要怪就怪姜瑜。
要不是她咄咄逼人,不依不饶,苏妈妈也不会死。
“母亲,我自然知道这些,只是苏妈妈陪我多年,情同母女……”粱氏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她这么做,也都是为了我,我却保不住她……”
粱氏这么一说,小秦氏也有些后悔:“都怪母亲,不该下那么狠的手,你知道,当时我也是没办法,你放心,我定会厚葬苏妈妈,厚待她的家人,事已至此,你不要太难过了。”
“我知道,我不怪母亲。”粱氏擦擦眼泪,恨恨道,“要怪就怪咱们轻敌,我怀疑香叶并非真的替咱们办事,她肯定事先告诉了瑜娘,然后瑜娘将计就计算计了咱们,否则,瑜娘怎么会轻易脱身,又怎么会把忠义侯府和巡防营也搅了进去?”
“说起这事,我也觉得奇怪,要是瑜娘真的喝了香叶端去的茶,她怎么一点事都没有,反而还把香叶算计了进去?”小秦氏更是百思不得其解,“若不是她提前知晓,她绝对不可能安排得如此周密!”
“香叶那个小贱人,就是她害死了苏妈妈。”粱氏越想越觉得是香叶搞的鬼,愤愤道,“我绝对饶不了她!”
“晚了,这个时候香叶怕是已经出了京城了。”小秦氏摇摇头,叹道,“咱们能想到的,瑜娘也想到了,我听说昨晚董氏和香叶在长卿苑跪了一夜,今早瑜娘就让她们走了,我派人跟着过去看了看,说她们母女收拾了行李,带着文哥出城了。”
“母亲,既然你知道她出城了,为什么不继续跟着她们?”粱氏一口恶气堵在心里,气急败坏道,“我不管,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那个贱人,替苏妈妈报仇,我不好过,她们也别想好过。”
“你糊涂!”小秦氏沉着脸道,“眼下咱们不是找香叶报仇,而是要操心瑗娘的事,香叶的事以后再说,切不可节外生枝,你得赶紧振作起来打理府上的事,不能自乱阵脚。”
粱氏点点头,哽咽道:“母亲放心,我没事了。”
藿香来报:“太夫人,二小姐来了。”
“她来做什么?”小秦氏一听姜瑜就来气。
“二小姐说,听闻国公爷病重,想去探望一下,特来请示太夫人!”藿香面无表情地答道。
“让她去!”小秦氏不耐烦道,“你告诉她,以后她再出门,只管去,不必请示。”
要不是她留着这个丫头还有用,她恨不得弄死她。
自从姜瑜回府,她就没有一天安生日子过。
“是!”藿香盈盈退下。
待姜瑜远去,她手里多了一小瓶冻疮膏,姜瑜说只要涂上这个冻疮膏,这个冬天她手上便不会再生冻疮了。
藿香望着自己粗糙不堪的手,若有所思。
姜二小姐不在府上多年,她是怎么知道自己每到冬天就会起冻疮的?
姜瑜去忠义侯府并不是去找慕容氏,而是去找殷清。
苏妈妈的事,殷清虽然没有出面,却帮了她大忙。
要不是他略施小计,巡防营的人不可能参与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