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情况已经探明,全歼图赖所部的明将,是来自天津三卫的客军。”阿尔岱跪在地上,向莽古尔泰汇报道。
“另外明军经略孙承宗,至今仍停留在宁远城,且在此期间,斩杀了数十众明军将领,以至于那帮人,不敢私下贩卖铁料。”
“什么?!”
莽古尔泰瞪大眼睛,直接从帅位上站起,“可恶,这孙承宗怎会留在宁远城,难道是发现了什么不成?
可若真是发现了,为何宁远前线的局势,并非陷入到动荡之中?”
建奴能崛起于辽东,除了麾下八旗劲旅强悍外,还有以李永芳为首的叛将,跟辽东明军中高层将领,那私下的勾结。
相比较于非辽地出身的将领,他们无需考虑自身宗族利益,只要能设法遏制建奴攻势即可。
可对那些辽地出身的将领,他们必须要考虑自身宗族利益,若没有了宗族,那又何来他们的权势呢?
“主子,依照奴才的见解,只怕孙承宗应该是发现什么了。”
阿尔岱神情凝重,看向莽古尔泰恭敬道:“只是因为其手里,尚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才杀鸡儆猴。
据宁前传递来的情报,孙承宗似乎要常驻宁远城。
至于根源是什么,除了筛查内部外,就是想谋取辽西之地了。
而且借助先前取得的大胜,孙承宗被明帝擢升为太师,且那天津客军的将领赵志伟,被擢升为天津参将,麾下将领亦得到擢升。”
莽古尔泰神情变得亢奋起来,道:“好啊,孙承宗这个老小子,想要跟本贝勒掰掰腕子,那本贝勒就成全他。
真以为我大金的八旗精锐,是那么好对付的?先前广宁之战的惨败,看来让这帮明狗都给忘了!”
没有查清楚真相前,莽古尔泰不会轻举妄动。
可现在透过宁前的一些群体,知晓了此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性如烈火的莽古尔泰,肯定不会这般忍受的。
更何况因为孙承宗坐镇宁远城,使得先前私下的交易渠道,被迫停止了下来,这对他们大金来讲,可谓是非常被动的。
阿尔岱面露忧色道:“主子,此事是不是要从长计议啊,不久前在辽阳、沈阳一带,汉人爆发了大规模叛乱。
虽说叛乱被镇压了,可我大金治下也受损严重,真要在此时向明军发动进攻,只怕粮食是不够的。
而且缺少了明军私下供应的铁料,我八旗麾下受损的武器,并不能获得相应补充,一旦跟明军……”
莽古尔泰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烦躁的神情。
虽说他们从明军的手中,夺走大片的辽东疆域,可内部出现的叛乱,却从来都没有停止过。
那些被夺走疆域的辽民,一改先前温顺的状态,拿着简陋的武器,就敢摧毁他们设立的庄园。
这些年在辽东地界上,莽古尔泰已经算不清,他们大金杀了多少汉人,本以为这残酷的镇压,能让这帮人被杀破胆,可叛乱却从没有停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