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回到自己的更衣柜前锁好柜子,重新回到了工作岗位。遇到经理后他告诉了对方Ray在更衣室里,说Ray似乎有点不舒服。
下班时,他看见Ray和经理站在员工通道讲话。
他经过出口,Ray朝他看了一眼。
这次宁秋秋砚忘记了拿热牛奶。
走出N很远,手被冻得发麻的时候他才想起这件事。
天气太冷,路上几乎看不到一个行人。
走到红绿灯路口,宁秋砚朝四周看了一圈,没能看见那些没有存在感的黑衣人,这一次那种被保护的安全感不复存在。
积雪洒在周围,除了路灯照亮的街道,到处都是黑洞洞的。小巷是黑的,楼房是黑的,树荫下方也是黑的。
来时,因为关珩的礼物而产生的雀跃与些许兴奋感消失不见,宁秋砚目光紧紧盯着寂静的后方,倒退着走了几步,然后把手揣进兜里转身小跑着回了家。
回家后心仍在砰砰砰跳着,跳得非常快。
他关闭好门窗并反锁,坐在椅子上好一会儿才平复心情。
手机响了一声,这轻微的声响都把他吓得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打开一看,不过是一条社交APP的无聊推送。
返回界面后他重新看见了关珩发来的信息。
关珩:[乐器要被弹奏,才会有价值。]
这么富有哲理又温和的话语,有可能是从那种生物口中说出来的吗?
宁秋砚无法把关珩和视频中的“怪物”联系在一起。
他不得不承认,他先前的种种猜测与幻想多少都带了美好的滤镜,如果那个视频是真的,很可能那就是“吸血鬼”最接近现实的模样。
*
宁秋砚做了整夜噩梦。
这一次连旖旎的前奏也没有,他梦见自己在渡岛奔跑,就像他第一次去渡岛那个枪响的夜晚。树林迷乱,他找不到出口,有人形怪物在他的身后追逐。
他看见雪地里那一滩血迹旁倒着尸体,不是康伯所说的鹿,而是脖颈处血肉模糊、被活生生咬死的人类。
再一看,关珩赤脚站在那里,身穿银灰色的睡袍,面容一如既往的俊美无暇,鲜血从他形状美好的嘴唇蜿蜒流下。
“叩叩叩。”
有人敲门。
宁秋砚从噩梦中惊醒,摸到一额头的冷汗。
他喘息着,被持续的敲门声催促,头昏脑涨地去门口,先看了看猫眼。
吴静夜站在门口,手中提着个袋子。
宁秋砚开了门,喊了她一声:“姨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