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别闹了!”宋淮之双手死死揪着江岫白的衣服,小动物一样从他身后探出个脑袋来,名为劝阻实为拱火道:“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跟我一个刚成年的孩子计较。”
长长的睫毛眨动,一双杏眼满是无辜。
本来动作有些缓慢下来的姬椒被他一刺激,手中雷球再次汇聚,凤眸怒瞪道:“有本事,你从江岫白身后出来!”
“我不!”宋淮之毫不犹豫地将脑袋缩了回去,叫嚣道:“你当我傻?”
就在这时,本来一直安稳站着的充当“母鸡”的江岫白眉头微皱,反手一拽,拎小鸡一样拎着宋淮之的后领,将他转了个方向。
斩情出鞘,寒气迅速扩散成无形之盾,抵挡住面前双手伸出的男人。
“你干什么。”
宋淮之猝不及防被甩到姬椒面前,两姐弟同时愣住,循声望去,才发现江岫白已然长剑出鞘,一副随时动手的模样。
“哎呦,傻子,快回来。”姬椒急了,扯着宋淮之道:“你快让你男人把剑放下。”
“他不是我男人”宋淮之无力解释了一遍,依言道:“江岫白,没事的。”
江岫白对面的男人眉眼温柔,却透着一股傻气。他双手僵在空中,似乎有些害怕江岫白的剑,瑟缩着朝后退了几步,在听到姬椒的呼唤后,双眼瞬间一亮。
宋淮之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秒站在他身边的姬椒就被男人抱进了怀里。
“你这傻子,干什么去。”姬椒有些无奈地偏头,好让他将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你想抓他。”傻子抬手,指着宋淮之道:“我帮你。”
听了这回答,姬椒又好气又好笑,最后只能像摸大狗一样揉了揉傻子的脑袋,无奈道:“你呀。”
宋淮之歪着脑袋,边整理衣领边凑到宫竹身边,小声道:“大师兄,这家伙不是心脏被刺穿吗?怎么脑子坏掉了。他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宫竹看着那傻子的目光很不善,眯眼冷声道:“他身法极佳,且气度不凡,一定不是个寻常散修。”
“若不是因为姬椒被他所救,坚持要报答,这种身份不明的人是断不能留在身边的。”
“希望师姐只是单纯的想要报答救命之恩,而不是以身相许吧。”宋淮之叹了口气,说完后突然反应过来,偏头刚好和宫竹对视,二人眼中都有几分担忧。
“不至于吧”看着举止亲密的姬椒二人,宋淮之心中止不住打鼓,“按照师姐那个离谱的体质,这人十之八九有问题!”
宫竹忽的有些头疼。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叹息道:“算了,有我盯着,这件事你就别管了。回房间休息吧,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这注定是一场暗潮汹涌的夜。
当宋淮之盘膝打坐时,一场针对合欢宗,或者说针对他本人的算计悄然展开。
“我不同意!”
赫连云香激动地站起身来,面对眼前一向威严的父亲,头一次忤逆了他的要求。
“我绝对不会,用女儿家的名节去威胁他娶我的。”
柔软的唇被牙齿咬出血口,赫连云香恐惧地握着自己的衣领,咬牙道:“父亲此举,不妥。”
“哼。”
赫连重山冷哼一声,语气轻蔑道:“你就是被你那愚蠢的娘给教坏了。”
听到他提起自己的娘,赫连云香握着衣领的手愈发攥紧,甚至精致锋利的长指甲都穿破了布料,扎入掌心。
她浑身颤抖,伤口的疼痛完全比不上心中的恐惧和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