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宛宛的手指像是唐舒的假肢似的被随便挪来挪去。
她把手抽出来,纳闷地说:“唐舒,你是不是偏心?”
秦婳拿走的外套看上去明明挺贵的,怎么说送就送了。那为什么上次的风衣就要她赔钱?
当然这也不是她觉得富人就得让着穷人,该赔她会赔。只是唐舒不同的态度令人不快,控制不住地不舒服。
唐舒收起手插到口袋里,望着她,直认不讳:“是的。”
谢宛宛懂了。
唐舒对秦婳各种体贴,冷了送她外套,忙了帮她招人。
对自己就是扣扣搜搜,以后还打算各种使唤。是仗着她对他有意思就为所欲为吗?
谢宛宛咬了咬嘴唇,她不是执着的傻子,会吊在一棵树上不死心。
眼神瞟开,今晚就跟所有的暧昧说拜拜。
“我车龄三个月,”她有些气短地说:“不怕等下方向盘在我手上会出现命案吗?”
“叮”得一声,电梯门开了,唐舒迈开腿,抬起手向她抛了个东西,背过身时漫不经心地丢下一句:“你没这个机会。”
谢宛宛上前眼疾手快地接住,掌心一沉,有些膈。
低头仔细一看,是车钥匙。
上面镶嵌着数不清的小钻石,它们沿着纹路整齐得绘出一对亮闪闪的翅膀,极致奢华但又不失高贵,宛如为车钥匙赋予了生机。
谢宛宛辨认出是宾利车标,眯着眼睛看向唐舒面前那一辆黑色的轿车。
这辆车仿佛遗世独立,前后左右所有车都不约而同地距离它两个车位,大约是被它的豪气震慑到了。
她瞬间明白了唐舒话里的意思。
在路上开这车要是没人敢靠近的话,她还能往哪撞?
脑海里显示着车的价钱,她缓慢地坐进驾驶位,里头有些凉,她握住方向盘,背挺得比电线杆直。
此时右边的门被打开,车内真皮沙发的味道掺入了温度。
她懵了下,盯着钻进副驾驶的唐舒问:“你坐前面?”
印象里,雇司机的大佬都是安稳地坐后排。
唐舒扣好安全带,悠悠然道:“还真想让我把你当司机?”
难道不是吗?
谢宛宛笑笑,毫不客气地踩在油门上。
外头狂风大作,黑色的夜空翻起滔天。
雨刮器有节奏地左右摇摆,雨点儿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
谢宛宛听了唐舒的话,把车停在楼的地面停车位。
她低头查看表盘上的公里数,然后在手机的记事本上记下:【信天翁西黎湖畔8公里】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