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美美听了她的恭维,眼神里闪过一丝落寞,红唇轻抿一口烟,蓦然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谢小姐是第一次谈恋爱吧。”
她没有否决:“是。”
佟美美轻飘飘地说:“难怪。”
这句难怪好似带着点儿轻讽,谢宛宛大概也能猜出意思。
在女人变成一位纵横情场,看破红尘老手前,十有八九在男人身上栽过跟头。谢宛宛想起第一次见到佟美美的场景,妖艳美丽,能说一嘴讨好许空的话,“我爱你”这三个字已经成为了口头禅。
谢宛宛:“我猜你想告诉我,不要被男人的甜言蜜语迷惑?或是他看上我的干净?”
都说男人对初恋有特殊的情结,说不定唐舒也有。
佟美美望着她的眼睛,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美瞳后的眸中有一缕伤感,“现在的小姑娘道理都懂,大学里随便拉一个出来都会喊【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但当自己真开始谈恋爱的时候又会觉得眼前的男人是特别的,乖乖女觉得纨绔会为自己回头,有些会为了男人随口说的一句我喜欢你动心一整晚,有些认为肾走多了能擦出爱的火花,实则都是假象,不如趁机多搞些钱谢小姐,我看你年纪不大,也不笨,还是多多为自己着想为妙,我想你最初总不会真的只看中唐舒这个人吧,格局要大”
佟美美这一番告诫,不由地让她起疑,她不喜欢打哑谜,单刀直入地问:“是有什么风声吗?”
烟雾缭绕后,佟美美沉默了一会儿,盯着一角出神,嘴唇翻动:“有一则笑话是我怀孕了,他把我踹了。”
闻言,谢宛宛沉默地低头掐灭烟,胃里有股气四处逃窜,撞击着胃壁。
再抬头时她仿佛看到了佟美美的脸在烟雾里扭曲着,变成了自己。
第四十章
半夜被噩梦吓醒,坐起来看到窗外在下雨,谢宛宛深深呼出一口气。
瞳孔映出雨像银针般从天空浩浩荡荡地落下,脑中画面忽而被针扎破,化为幻影,消失不见。
在吐出第二口长气时,噩梦的内容完全忘却。
来得突然,去得匆匆,只剩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宛如在控诉它的出现。
干坐在床上盯着落地窗失神半晌,胸口的起伏一点一点变得平稳。
鬓侧痒痒的,她抬手擦去落到面颊的汗珠,水迹路过太阳穴,微凉,整个人慢慢清醒过来。
第三次。
这段时间的第三次惊梦。
夜光照亮屋内陈设的轮廓,静悄悄地,空气里保留着不久前放肆春情后的味道。
她揉着太阳穴,闭上眼,寻找三次里有什么共同点。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