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爱你!」裴璃也抱紧了他的腰,满足的贴在他胸前叹息。即使不使用读心术,他就不知道她到底在意什么,但是,他冒险回到过去的噩梦,只为了要留下她,这种在意,远比那种在意,更真实、更令人感动、更教人揪心。现在,她可以大声的说了:她,是他心中的onlyone!「你相信吗?」「我不知道。」「那么?」「试试看!」「我也这么想。」怀着半信半疑的心,两个法国男人先后走出侦讯室隔壁的小房间。「如果是真的呢?」「就请他帮忙啊!」「他愿意吗?」「……」总之,先求证再说。于是,两个法国男人一同进入侦讯室里,然后,两个人都不说话,盯着唐书槐看。只是默默地裴璃不禁狐疑地瞪回去,不解他们这样看着他们,又不吭半声,到底是想干什么,唐书槐更是狐疑,因为他们盯住的目标是他,最后,他终于忍不住「听」了一下,不到三秒就惊跳起来,满面骇异之色。「你们怎会知道?」一听唐书槐这么说,那两个男人也十分吃惊。「上帝,是真的!」「怎么了?」裴璃忙问。「他们知道了!」唐书槐愤怒地说,反过去盯住他们目不转睛。「他们知道我的能力了!」「耶?怎会?」裴璃错愕地傻了眼。「这房间里有窃听设备!」唐书槐忿忿道。「好狡猾!」裴璃更是愤慨。「还有你,你更是白痴,刚刚他们离开前,你为什么不『听』看看他们想耍什么诡计?」「我说过,除非必要,否则我都会封锁住自己的能力的。」唐书槐委屈的为自己辩驳。「要是不小心听到别人的秘密是很讨厌的,想忘也忘不掉,那真的是很沉重的负担呀!」「被抓到这里来,就是必要的时候了,你懂不懂啊?」裴璃没好气的说。「现在我懂了!」唐书槐叹道。现在懂有什么屁用,都已经被他们知道了!「你是大笨蛋!」裴璃臭骂,再瞥向那两个法国人,眼神鄙夷。「而他们是奸诈、下流、无耻、龌龊的大混蛋!」那两个法国男人相觑一眼,苦笑。「我们也是不得已的呀!」黑发男人喃喃道,迟疑一下。「呃,很抱歉我们先前的无礼,但请替我们想一下,就是后天了,届时不知将会造成多大的伤亡,我们能不着急吗?在情急之下,自然没办法顾虑太多态度上的问题了,所以……呃,总之,真的很抱歉,请原谅。」话说得低声下气又合情合理、换了是他们,大概也会这么做,唐书槐与裴璃不由得沉默了。见状,褐发男人推推黑发男人,于是,黑发男人清清喉咙,又开口了。「我是皮耶,他是莱昂,我们……」又咳了咳。「呃,想请唐先生帮忙,可以吗?」如果对方跟先前一样霸道蛮横又不讲理,裴璃就没什么好迟疑的了,张口就可以扫出一道龙卷风,把他们的请求卷到天涯海角去,保证这辈子都找不回来了,但偏偏他们是这么的低声下气,又是为了救人命……犹豫的目光朝唐书槐瞄去,后者叹了口气,拉出苦笑,裴璃顿时明白,他也不愿意,可是也拒绝不了。她深思片刻。「好,我老公可以帮忙,但有条件。」「请说。」「我老公的秘密,你们不能说出去。」「这……」皮耶为难地瞥一下莱昂。「有一位中文翻译,他已经知道了。」可恶!裴璃咬咬牙。「那就除了你们三个之外,不能有第四个人知道!」皮耶又与莱昂相对一眼,同时点头。「可以,没问题。」裴璃满意的颔首,挽起唐书槐的手臂。「好吧,那你们是要我老公帮什么忙呢?」「先请问,唐先生知不知道那两个阿拉伯人的名字呢?」塔拉勒,这是咖啡馆那两个阿拉伯人其中之一的名字,只有名字,没有姓。不过,毕竟是情报处的人,仅仅靠着这个名字,皮耶和莱昂也很快就找到了那个人,然后,莱昂在侦讯室里审问塔拉勒,隔着双面镜的另一间房里,皮耶和裴璃陪着唐书槐倾听从审讯室里传过来的对话。同时,唐书槐也专注的盯住塔拉勒,他面前有一支麦克风,随时可以把从塔拉勒那里「听」到的讯息传送到莱昂的耳机去,好让莱昂藉此决定该如何审问。「你到巴黎来做什么?」莱昂问。「观光。」塔拉勒回答。"奉真主之名,来给你们教训的!"莱昂起身,缓缓走到塔拉勒身后。「要待多久?」塔拉勒也很镇定。「预计一个星期。」"直至看到你们得到报应!"莱昂双手搭在塔拉勒的椅背上。「只有你一个人吗?」塔拉勒耸耸肩。「不然呢?你要介绍女人给我吗?」"阿拉的子民多的是,你抓也抓不完,不过,这次只要有我们十七个人就够你们受的了!"莱昂倾身。「有带任何违禁品吗?」塔拉勒嗤之以鼻的一笑。「当然没有。」"还用得着带进来吗?在你们这里就可以买到了!"莱昂双眸掠过一抹惊怒。「你以为我们为什么把你抓来?」塔拉勒冷笑。「种族歧视?」"不会是阿都拉出卖我吧?"莱昂睁了睁眼,笑了。「当然是有人密告,说你要在这里制造恐怖攻击!」塔拉勒脸色骤变。「你搞错人了!」"可悲,一定是阿都拉,不然就是穆沙里,我就跟阿齐兹说不要让他们两个参加,不然他们一定会借机报复我娶了拉妮雅,阿齐兹偏不听……可恶,可恶,阿拉唾弃他们!"听到这里,皮耶双眼一亮,面闪喜色。「太好了,又可以揪出三个人了!」话落,人已经跑出去了。裴璃和唐书槐相对一眼,还真的很快呢!由一个套出三个,再由那三个套出另外五个,又由五个套出六个,最后,在时限之前,皮耶他们抓到了十五个人,只剩下两个不知是谁。「幸好只剩下两个人了,不然十七个人一起造成的灾难不知会有多大呢!」但出乎意料之外的,也许是因为剩下的那两个人察觉到整个行动出问题了,因此原定的攻击并没有按照计划进行。没有恐怖攻击,也没有任何伤亡。「谢谢两位,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们!」皮耶千恩万谢。「这是送给两位的谢礼,」莱昂笑吟吟地递出两份法国公民证。「这么一来,两位要在欧洲旅游就方便多了。」"以后要是想再请他们帮忙,就不必浪费签证的时间,可以直接赶来了!"听他嘴里说一套,心里想的又是另一套,唐书槐不禁啼笑皆非。「这……实在不需要……」「这是谢礼,不收不行!」「可是,我不……」结果,当唐书槐和裴璃搭上往意大利的飞机时,身上多带了一项东西,一项没必要的垃圾。法国公民证。终曲在意大利佛罗伦萨,唐书槐七岁到十六岁时的家,婶婶的弟弟一家人并没有占用他旧有的房间,连家具装横也都保持原来的样子。每天,唐书槐在屋里各处东摸摸西摸摸,告诉裴璃哪边有什么样的记忆,哪边又是他亲手刻画下的痕迹,还有屋外,那座花圃是他和婶婶亲手栽种的,前院是他和叔叔轮流负责割草坪的,每一个回忆都是那么的美好,充满爱的温馨。他的幼年时代并不是只有痛苦,最重要的是,他从来都不曾缺乏过爱。终于,唐书槐从他一直逃避回顾的过去中,深深体认到这一点,过去,有人深深关爱着他,现在,也有人深深挚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