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出什么没啊?”
“没。”
“那就乐成这样了,”岳寒松挺无奈的,“快吃饭,都要凉了。”
元明飞快吃完饭,一点没有了昨天不情愿的样子,提前站在门口等岳寒松出来。
隔壁村的人差不多也都认识岳寒松,两个村离得近,走到村里的那条河那里,沿着河边走,一条路就通过去,元明把一一也带上了,在河边的柳树上折了根柳枝逗它玩。
快五月了,柳树也都发芽长叶,河边的几棵柳树都是老树,茂密的柳枝垂在河面上,安静地漂浮着。
河沿上有几个人在洗衣服,敲敲打打的声音把游过去的鸭子给吓跑了,向元明这边游过来,一一在河边叫了几声,它现在长大了很多,声音也大了,一叫又把鸭子吓跑了,对面的几个人也都往这边看,都是村里年轻的姑娘们。
岳寒松和村里的人都认识,不过是熟不熟的关系,这几个姑娘他都不熟,见她们看着这边笑,就也笑了笑,怕她们开口和自己搭话耽误时间,岳寒松笑完就走上前抓住元明的手快步走了。
元明跟着他走,没忍住问:“她们看什么?”
“看你好看。”岳寒松随口回答,一听就是搪塞元明的,元明懒得理他,挣开他的手叫一一追自己玩去了。
到大夫家的时候快中午了,大夫是个头发胡子很黑的老头儿,正站在院子里晒草药,一进去元明就闻到一股苦味夹杂着些许香气,他皱了皱鼻子,站到了岳寒松身后。
老头眯着眼看着岳寒松进来,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说:“这不是岳老板吗,今天怎么大驾光临寒舍啊?”
“什么老板啊您真是,老笑话我。”岳寒松笑嘻嘻地凑过去把带来的两包茶叶递给他,“您不是说没有人来看病才是好事嘛,那我敢有事没事往这跑吗。”
“你得什么绝症了?”对方接过茶叶打量了他一眼,“看着可不像。”
“不是我,是我一个弟弟。”岳寒松把身后的元明拉过来,元明探出脑袋,一一也跟着探头,岳寒松拍了元明一下,“这是宋大夫。”
元明冲他呲牙笑了一下,宋大夫瞪了瞪眼,没想到他这么跟人打招呼,愣了一下后推开门,“进来吧,狗也进来,别把我药给扑腾了。”
屋里挺大的,但是不宽敞,元明一进门就被迎面而来的药味冲得脸都皱了起来,里头除了桌椅板凳全是高高低低的木头架子,上边放着不同的药材,什么样的都有,还有两个大药柜子。
宋大夫指了指一旁的板凳,“先坐下歇歇,走过来累吧。”
岳寒松说:“不累,现在不冷不热的,走走路还舒服。”
“我没问你,你耕十里地都不累。”宋大夫在他俩对面坐下,看了一眼元明的腿,“我问他。”
被点到的元明马上摇了摇头,宋大夫指了指他的腿,“腿有毛病?”
元明又点头,宋大夫坐直了看他,问:“你不会说话?”
这下元明没反应了,转头看岳寒松,岳寒松把手放到元明膝盖上拍了拍,对宋大夫说:“会说,但是说得少,也不怎么会,小时候发烧烧坏了。”
“那到底是治腿还是治哑巴?”
“都给治了呗,”岳寒松笑嘻嘻地说,“还有一事,就是他冬天下雪的时候冻着了,在雪地里埋了挺长时间,醒了就把以前的事都忘了,您也看看,他这脑袋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没听说过冻着能冻失忆的。”宋大夫没好气地说,然后冲元明招了招手,“过来坐这。”
元明走过去,坐在宋大夫腿边,宋大夫捏了一下他的下巴,“把舌头伸出来。”
元明听话地伸出舌头给他看,宋大夫立马啧了一声,“舌苔怎么这么白,眼下也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