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让我先睡会儿吗?你这样,我还怎么睡?”
“我是让你回房睡!”
时宁轻轻点头,起身拿上烟和手机,“走吧。”
来到住宿区,时宁掏出房卡时,顿感不对劲。
不等反应,黎焕凑来脑袋朝房卡一瞄,催促道:“207,走啊。”
时宁没动,反问,“你房间在哪儿?”
“不知道,没看。”
“”
两人只对视一眼,黎焕就有些憋不住笑,“你放心,我就在旁边看着你睡,绝对不会对你做什么。”
“但凡你少笑两声,这事都能商量。”
去爱他
住宿区2楼的房间全是大床房,窗外是片被竹林围住的池塘,有蛙鸣。
黎焕走进屋,搬来座椅放到床侧,拿出充电器连通手机,翘着腿低头盯着屏幕,反客为主地问,“不是要睡觉吗?愣着干嘛?”
在207房门口顿了会儿,时宁带上门进屋。
大多时候黎焕都比较好哄,但一遇上特殊情况,就犟得不行。
正如现在。
走进卫生间洗漱,时宁出来时,身上的衣服没变,只是头发没被擦干。
不敢多说半个字,他直接上床侧躺,背向黎焕。
不是很困,但他现在必须得尽快入睡,因为害怕黎焕提出陪睡邀请。
一段时间过去,房间里还是只能听见蛙鸣,黎焕出奇的不作声。
时宁的眼皮渐渐变沉,对环境的感知慢慢模糊,列如刚躺下时,就出现在后脑勺上的针刺感
“时宁”黎焕轻唤一声,伸长脖颈确认时宁是真的睡沉,不爽地瘪瘪嘴。
轻放手机,他继续盯着时宁的后脑勺半晌,思绪开始飘忽不定。
用记忆里的时宁,和眼前的人做对比,他能找出一万种差别。
但他分不清好坏,两个时宁带给他的观感都不差,一个极度乖巧黏人,一个过分独立清冷,各有各的优缺点。
而最直观的感受则是,现在的时宁不需要他保护,且不容易被他抓住,像只脱线的风筝,让人判断不出运动轨迹和落脚点。
“所以你有可能会离开我吗?”焦虑使得黎焕有些失落,总觉得心口处有些发涩,很不舒坦。
长吐一口气,他试着朝时宁伸手,只是两人之间似乎有堵透明的壁垒,手指刚碰到,就不由自主地弯曲,迫使他将手收回。
许久,时宁被骚动眼皮的头发叫醒,感官逐渐恢复正常,这才听见环境有些杂乱。
下意识回头,找到想找的人,他却没第一时间出声,只轻轻翻转身体,面向窗户。
此时,黎焕正坐在窗台上,侧着脸走神。
天色变得如深海一般晦暗,有星星在闪烁着,下方竹林被压弯腰杆,池塘水面的竹叶四散奔逃。
呼呼声灌进窗,窗帘被一拳揍到肚子,床单、被褥快要飞起似的,阻隔着视线。
这幕在时宁看来,只是副动图而已。
黎焕似乎有所感应,涣散着视线回过头来,又在他脸上把目光凝聚,“醒了?要喝水吗?”
而简单一次对视,却让时宁恍然大悟,原来是
起风了。
心脏猛地一抽,时宁都觉得不可思议。
刚才好像对黎焕又心动了一次。
而他也在此刻认知到自身的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