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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翔子问我如果她下次来真的10块钱给她画，我回答哪儿有什么下次，这不就是说些让她高兴的话嘛，否则她不掏钱。

&ldo;真没想到，美国人就为了五块钱这么不要脸。&rdo;

&ldo;没准她身上就二十块钱，留着那五块钱回去做地铁用呢。这就是美国贫下中农。我们系里那个小秘书，嚷嚷一上午了，一直等着拿到支票周末去party呢。&rdo;

老方刚刚给一个顾客画完，他过来和我打招呼。他说帅哥就是好哇，老中青三代妇女都喜欢找他画。他接着说：&ldo;可是一见到那特别好看的美女，小脸儿立刻严肃起来了，还不理人家呢，假装忙着忙那的。哈哈&rdo;

&ldo;甭理他。&rdo;翔子对我笑着说：&ldo;丫昨天晚上使劲缠着一个小姑娘，还要免费给人家画呢。&rdo;

老方得意地笑着：&ldo;发现你们俩个配合很默契啊，小高，以后多过来，帮帅哥儿拉拉客。&rdo;老方又说。

&ldo;行啊，就这么着了，我当老鸨拉客，你们负责接客。&rdo;

&ldo;那咱们这里头牌就老方吧。&rdo;凯文笑着接过话。

老方用手拉着两边嘴角儿，翻着下眼皮，然后说：&ldo;你们见过这奶奶样的头牌吗？头牌绝对是我们大帅哥儿的，凯文是我们这里的二姑娘，赵海是三姑娘，我是八姑娘，哈哈&rdo;

众人都在笑。

有游客模样的人走过来，翔子对他们说哈罗，举着画说portrait，有人问多少钱，翔子回答三十，那些人笑笑要走。

&ldo;你让他们开个价。&rdo;我对翔子说。

&ldo;我们都不会英文，你这么个会说鸟语的老鸨，你应该拉客啊！&rdo;老方冲我喊。

&ldo;嘿！幼儿－－说－－耗嘛吃？&rdo;冲着刚刚走到那几个人，我将手拢在嘴旁大喊一句。

先是周围所有的人都看我，接着是全体中国人的爆笑声。

那天大家似乎一直在说笑，似乎有讲不完的乐子，特别是老方。老方老婆一直在国内，怎么也签不出来，但他老婆就是不让他回去，说为了孩子无论如何也要在美国混下去，想办法移民，最终在美国团聚。老方和翔子一样，一边交学费保持身份一边街头挣钱，他曾跟翔子说真快挺不住崩溃了，想孩子、想老婆、想家。

天还大亮呢，翔子说他今天不画了，回家。我们一起去逛酒店，看见五升一盒的红葡萄酒，商量着管他什么奶奶味，反正是酒，拿回去尝尝。

晚上翔子和我搞了两个菜。那酒还真不错，反正比国内所谓的葡萄酒更象酒。我们都很高兴，吃着，喝着，聊着。

&ldo;华子，我跟你商量件正经事儿……&rdo;翔子这么说。

翔子挺反常的，我盯着他问：&ldo;说呀？&rdo;

&ldo;我想搬eens住……我现在晚上回来都特别晚，在这里走真是挺吓人的。我那个烂学校也在eens，住这里太远了……&rdo;

我轻轻点头。

&ldo;你也应该搬到eens去。&rdo;

我抬起眼皮看看翔子，回答：&ldo;我不搬。这里离学校就五分钟的路程，多方便。住那边每天地铁就坐两个多小时，还要花地铁钱。&rdo;

&ldo;你怎么就不注重一下生活品质呢？住这种地方，还不如住监狱呢。住eens，想出去走走就走走，买个好吃的中国人的食物也方便。你看你这留学留的，不是找罪受嘛。&rdo;

&ldo;别瞎扯了，咱别的不说，我现在这个房租，就花不到一百块钱，那边要多少钱？&rdo;

&ldo;咱们俩平摊啊，我看报纸上，有的那叫什么……土库，三四百块钱一个月。

&ldo;土库，那就是地下室。&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