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湛若从那时候就特别仰望颜琰,他其实是个比较被动的人,但也因此在处事上主动很多。
谢湛若甚至认为,正是有颜琰的帮助,才有如今的自己。
颜琰真是个能够成就他人的人。
谢湛若对她有很高的评价。
即使被颜琰一句话就分手了,谢湛若也从没有怨过她,只是觉得颜琰的确要有新的人生了,自己不该拖着她不让她前进。
颜琰这种目的性特别强的人,她一直绕着宋瞻转,肯定不是没有目的的,或者是爱他爱到无法自拔,或者就是利益相关要求他。
从颜琰介绍说她如今在r集团下属的最重要的公司做销售部东南区经理,他就知道,颜琰找宋瞻,应该是与重要利益相关。
谢湛若说:“你告诉我你来了,我就会去见你的。”
颜琰笑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都没有变。”
谢湛若说:“要改变是很难的。你找宋瞻,是有什么困难的事吗?”
颜琰吃了一口甜品,笑了笑,说:“算是吧。”
“是什么样的?我可以帮上忙吗?”谢湛若问。
颜琰细长洁白的手指在桌上轻轻点了点,说:“比较烦人的一件事,不过,我自己可以处理,你呀,你可是科学家啊,你费心你的那些研究就行了,我现在可崇拜你了,你不要分心搞别的。”
谢湛若被她说得都要脸红,不过好在是年纪大了,虽然觉得羞愧,自己并没有做出耀眼到青史留名的成果,但也还是可以掩饰住这种羞愧,谦虚几句后,说:“那我听听也好,当然,要是不方便讲,你就不用讲。”
颜琰说:“讲给你听也无妨,只是与工作有关,就不能再让别人知道了,不然会影响我的工作。”
谢湛若赶紧应了。
颜琰于是讲了讲她如今遇到的麻烦,是这样的,她之前是在另一家公司工作,当时就已经做到销售部负责人的位置了,就在疫情前,她所在的公司被r集团收购了,她就带着所有手下转到了r集团下属工作,还是负责原来的业务。
当然,她自然还想扩大业务范围,挣更多钱,疫情期间,她带着她的分部,的确也做了很多成绩,拿到很多单子,但她这样独大,自然很惹眼。
本来吧,虽然她只是东南区分部负责人,但其实是不受总部管的,一切都是独立的,挣的钱,也是分部自己分,但从去年底开始,总公司实行新的规则,要调她到总部来做副部长。
“说得好听,是副部长,但其实就不再负责具体业务了,只是做行政,只拿年薪,不拿提成。我以前,一年要是可以挣五百万往上,我到总部来拿年薪后,我就只有八十万年薪。差距就会这么大。”
谢湛若震惊。
“就是明升实贬。我肯定不愿意。反正我到现在都还没有答应,想办法拖着了。”
“你就是要找宋瞻为你解决这个问题?”谢湛若问。
颜琰说:“之前是想找他解决这个问题,的确也拖了一阵。但现在,我们部长,说是部长,其实就是宋瞻他爸,我们老宋董的意思,就是要直接断我手臂,对于大客户,让总部也要参与所有的业务流程,然后他们要分成,这就罢了,他们还要在熟了之后,把大客户只走总部,你明白吧,就是把挣钱的,全都拿走,我带着我的人去做那些不挣钱又繁琐的小单子。你说气人不气人。这样搞,我不挣钱,我生气,我手下的人不挣钱,大家还跟着我做吗?还不跳槽啊!团队都没法带了!”
谢湛若的确觉得叹为观止,道:“连一点道义也不讲吗?”
“与钱有关的,还能讲道义?”颜琰的红唇一张一翕,全是嘲讽。
谢湛若叹了口气,心说这种事,完全超出了他之前的认知,他的确没法帮上颜琰的忙。
颜琰又说:“这些也就罢了,现在还来了一个更奇葩的。我们有个大客户,一直是做定制产品,以前我们对接的时候,是没有出任何问题的。然后,总部不是要截走大客户嘛,他们自己去对接的时候,把人家产品的参数还搞错了,生产出来,发货给人家后,别人用了一半了,发现了问题,还导致被市场监督管理局罚了。他们现在和我们打官司呢,第一是要赔偿所有货,还要赔钱。然后部长要让我们分部来负责来赔偿。你说奇葩不奇葩。是他们搞错的参数,奇葩吧!”
谢湛若听后更加震惊,心说颜琰都在面对些什么事啊。
颜琰又说:“现在的问题是,虽然是总部对接的,但是合同上,我还参与了会签,所以还必得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