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考试?小女娘考啥试?”
“啧啧啧,听我跟你们……”
王翁老两口听了几句,没脸听了。二郎脸皮咋这么厚?阿葛是争气,但也不能夸成这样!
二郎夸:全乡几百匠人考试,阿葛排在头二名!
二郎又夸:考完试后,考官不跟别的匠员说话,只跟阿葛说话,告诉阿葛去县里考试都不用她自己出钱!
二郎还夸:阿葛离开考场时,数十百姓追着相送,一直送到驿舍,抢着让阿葛给他们编织东西。
“可惜啊!”
王二郎语气急转直下,“咱们消息闭塞,才知道孩儿能有考匠师这条出路!要是早知道一年,阿葛的名次,不一定是第二了!”
他垂头丧气的感叹完,撵上阿父他们。
“对了,”王二郎好像才想起来似的,回头喊:“你们谁想学手艺,阿葛都教。想学编草席的,带蒲草,想学编竹席的,进野山砍竹。”
王翁训道:“你咋这样吹……夸阿葛呢?万一有人去乡里打听咋整?”
“儿说的是实话,打听就打听呗。”
王二郎心内“啧啧”两声,真没好意思说,这些话其实是你那厚脸皮的好孙女编排的。
“胡咧咧!那考官是眼斜还是嘴歪?不跟考第一名的说话,只跟阿葛说话?”
“当时考官讲完去县城的规矩,问所有人,谁还有问题?就咱阿葛举手了!那可不就是……只跟阿葛说话。”
“哈哈!”
王禾大笑。
王二郎:“皮又痒了?”
王禾赶紧躲到从弟王竹身边。
王翁再问:“那你也不该吹阿葛要是早考一年,就能得头名匠员啊?”
“儿意思是,早考一年,说不定才得第三、第四。”
王翁哑口无言。贾妪在一旁又笑又恼,捶打王二郎背两下。
王菽捂着嘴偷笑,揪一下阿父的袖肘,小声问:“我能跟从姊学么?”
王二郎和颜悦色道:“能啊,你们从姊说了,就是将来不考匠师,学手艺也没坏处!”
王禾嗤之以鼻,他宁愿一辈子种地,也不屈服王葛!
王竹则跃跃欲试,但是被姚氏一把揪着往前走。王竹看着阿母生气的侧脸,再看阿父害怕阿母的畏缩样子,只得收回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