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生气归生气,爷爷不会怪你的。”
杞愿又道。
“是吗……”
“是啊,”杞愿红着眼睛说,“只要不伤害自己,不伤害别人,爷爷就不会怪你。”
徐槐杞青跟他们两人几乎是前后脚地回来了。
这天晚上,徐槐和杞无忧一起睡在他的房间。
正对着房间门的墙上挂了把桃木剑,剑柄上的兽头栩栩如生。
不过徐槐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上面。
“你这张床好大,应该是定做的吧?”
杞无忧房间里的床的确大到令人震惊,两个人睡绰绰有余。一般的家居店不会有这么大尺寸的床,他的房间本来就很大了,而这张床就占了整个房间的三分之二。
“对。”
事情要从杞无忧小时候说起。那时他刚跟着杞鸿云来到洛阳,杞鸿云专门在家具城给他买了个儿童床,后来他开始抽条,越长越高,小床就有点伸展不开腿脚,但一直没说,直到杞鸿云偶然发现,他睡觉的时候习惯蜷着腿,看着憋屈得不行,这才意识到问题。
当时杞鸿云觉得杞无忧的身高肯定还会继续往上蹿,就请木工上门打了一张大床。杞愿看到也想要,杞鸿云只能依着她,最后两人一人一张2。5米的大床。
白天倒还好,晚上回房间一看到这张床,杞无忧就忍不住想起杞鸿云。今天一整天他精神都不太好,早早地便睡了,徐槐就躺在他身旁,令他更觉安心。
昏昏沉沉地睡了不知多久,好像做了梦,但记不清具体的内容。杞无忧醒来时,看到身侧的徐槐早已醒了,他靠坐在床头,眉头紧锁地盯着手机屏幕。
杞无忧把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来,往上抻了抻,“槐哥……”声音有点沙哑。
“你醒啦。”
徐槐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落在杞无忧身上,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捏了捏修长的指节,“我正打算把机票退了。”
离美国斯廷博特站世界杯开赛只剩下一周,杞无忧早就在官网上报名,可徐槐觉得时间怎么算都不够充裕,杞无忧的状态也极差,就决定不去了。
杞无忧瞬间精神了,从被窝里支棱坐起来,“别退!我要去参加这站比赛。”
徐槐望着杞无忧的眼睛,欲言又止。
杞无忧清了清嗓子,“这是冬奥会前的最后一场国际大赛,昆腾思文他们都要参加的,我如果不参加的话就少了一次练习的机会。”
“你……”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徐槐比谁都清楚,他难得语塞,想劝杞无忧弃权,放弃这次比赛,避免过度劳累,这样才能更好地调整状态,但看着杞无忧坚定的眼睛,他又说不出劝阻的话来。
良久,他才问:“确定没问题吗?”
“没问题,”杞无忧说,“我记得机票是明晚的对吧?”
徐槐点点头:“嗯。”
杞无忧当机立断地翻身下床,准备收拾东西,“那我们今天就回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