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靠着这些‘证据’,觉得这是间黑店,并且坐在门口两个小时?”
听完沈忱绘声绘色的解说,男人如此总结道。
沈忱疯狂点头,用他那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季岸,仿佛只要面对面、眼对眼,话语的可信程度就会上升。他怕点头不够强调他这一晚的惊心动魄,不等季岸回答,沈忱补上一句:“真的!”
微妙的片刻沉默过后,季岸“噗”地笑出声。
沈忱:“?”
男人抿着嘴,笑声闷闷的,还有点节奏;看到沈忱满头问号的表情,他笑得更厉害了。
终于,沈忱忍无可忍:“……你笑你妈呢?”
“有没有可能,”季岸说,“真要杀人不用早上四五点再动手。”
“什么意思?”
“就是说……”“咚、咚、咚。”
男人话才起头,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沈忱迅速扭过头;他仍坐在那把椅子上,外面敲门的动静就像敲在他身上一样。
“稍等。”季岸应了句,接着便把堆在门口的行李箱往旁边挪。
“你干什么!……”他倏地捉住季岸的手腕,哑声道,“别开门……”
季岸轻巧地往回一收,整只手就像泥鳅似的从沈忱手心里滑走了。不等他再次阻拦,男人三下五除二地把行李箱和床头柜都搬开到旁边,门口只剩下沈忱和他坐着的椅子。
“放心好了,”季岸微微佝下腰,一只手握住椅背,另只手扣住椅面,“不会有事。”
这动作就让沈忱倏地绷紧了神经——对方如同要抱住他,甚至还低下了头;温热的鼻息似有若无地落在他脸颊、鼻尖,痒得厉害。
下一秒,季岸说:“……你在等什么?”
沈忱:“啊?”
季岸:“等我抱你起来?”
沈忱:“……爬。”
敲门声所带来的紧张感,被男人的话一下抹掉了。
虽然不知道季岸葫芦里到底装的什么逼,但他还是乖乖起身,退到一旁站着。
椅子被迅速搬开,他看着季岸的手握住门把手,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门“吱——”地响了声。
“早上好,”老板娘说,“你们都很早……”
“习惯了,”季岸靠在门边,很自然地跟老板娘聊了起来,“来这儿也没有时差。”